(29)在风里,再年轻一次——谁说成长就不能牵手,谁说身份不能滑出弧线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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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锅锅底只剩几滴红油,辣椒安静地打着转,空气里还挂着没散尽的笑声。整个包间,有一种刚刚好、刚刚定的松快劲儿。
服务员来收碗的空当,胡静推门进来,脸上还带着散会后的疲惫,可一看到众人的神情,忍不住笑问一句:“你们这气氛……光是火锅吃得这么香?”
刘小利立马站起来,像抓住救兵一样:“胡姐你来得正好,我们正准备——续摊!”
“续什么?”胡静笑着脱下风衣。
“滑冰啊!”刘小利一拍大腿,神情无比郑重,“火锅你赶尾声,滑冰必须c位起滑!”
王昭抬了下眉:“你也滑得动?”
“哼,我虽属‘人上冰亡’,但胡姐不一样啊!”刘小利一指胡静,“你们知道吗?胡姐以前可是滑冰教练。”
乔伊眼睛一亮:“真的?”
马星遥难得认真了一句:“专业的?”
胡静一边卷起袖子,一边淡淡道:“在桐山滑冰馆带过三年少年组,带过省赛队。”
陈树吹了声口哨:“厉害了,‘六星小队’要不要直接升级成‘七刃滑锋’?”
刘小利已经扯着大嗓门往门口喊:“别墨迹了,小朋友们集合!今晚胡姐领队,咱们一起把青春刹在冰面上!”
五楼滑冰馆灯光透亮,冰面像铺了一层浅蓝的雾镜,反着点点星光。背景乐从音响里传出来,是某首熟得有点忘了名字的老歌,旋律温柔,像从旧磁带里飘出来的。
胡静换鞋飞快,一身利落劲儿,根本不像平时那个“说话带点规矩”的管理姐,更像回到了小时候最洒脱的模样。
她站在冰场正中,对众人挥手:“听好了——今晚我带你们飞。”
然后对场馆服务员笑着补一句:“麻烦音乐换一下,放那首《cheri cheri Lady》。”
熟悉的前奏一响起,复古的电子音像一脚把时间踹回了放学后的傍晚。那首全世界都听过但不知名字的慢舞神曲,像冰场上的信号枪。
乔伊第一个出发,脚下带着生疏,却自带节奏。
王昭紧跟上,身法飘得像要在冰上漂移。
张芳依旧标准,稳得像从滑冰教材里走出来。
陈树才出发就跪了一跤,抱着栏杆喊:“我这不是摔,我是热身拉伸!”
刘小利则绕场滑圈,嘴里不停地吆喝:“今晚谁不摔,明天帮我写英语小测!”
马星遥最晚上场,站在原地没动,直到胡静滑到他身边,轻声问:“你小时候学过?”
他点头,轻轻推开——一滑出去,动作稳准狠,比起“小时候学过”,更像是一直没停过。
胡静看着他飞快地划开人群,勾了勾嘴角:“还有隐藏高手?”
她追上去,七个人在冰面上滑成了一道道交错的弧光。
“cheri cheri Lady~ gh emotion~”
老歌在空中旋转,冰场成了那首歌的bGm。
滑冰馆不是比赛地,也不是练习场,而是一段青春正在发生的地方。
他们追着光,转着弯,偶尔撞个满怀,偶尔笑得踉跄——这一刻,他们不是背着秘密的少年,也不是操心未来的大人,只是七个正在滑出自己青春痕迹的普通人。
每一道冰痕,像是用脚写下的自由。
青春,不一定要逆天改命,有时候,只要一场不摔跤的转身,就足够难忘。
真冰场看台上的灯光比场地昏些,顶上的空调轰隆隆响着,吹出微凉的风,空气里混着淡淡的冰水味、橡胶味,还有一点点青春的热闹味。
乔磊站在蓝白栏杆外,手里拎着一杯热饮,杯壁起了雾,却一直没喝一口。
他没喊人,也没上前,只是静静地站着,目光透过雾气,看着那群人。七个少年,像在演一出不按常理来的放学后剧场,滑冰、跌倒、笑闹,像脱离了白天的束缚,在夜色里重新长出了呼吸。
他第一眼就看到胡静。
她滑得很稳,不是那种炫技的轻盈,而是一种熟练的放松。每一步都像踩在记忆里,每一次转身都带着一种久违的自如。
她会笑着喊住刘小利别再横冲直撞,也会在张芳快拐不过弯的时候,下意识地伸手扶一把。那一刻的她,就像少年剧里的“能撑住场子的姐姐”,热闹里不抢戏,稳重中又带点轻巧。
乔磊忽然有点出神。
其实他注意胡静,不是今天,也不是那天在学校,而是更早——某次下班,他在夜市看到她蹲在路边系鞋带,动作干脆利落,背影在路灯下静静的,像能独自撑起一段生活。
那一瞬,他觉得——她是那种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女生,不依赖谁,也不指望被谁拯救。也正因为如此,他更不敢靠近。
乔磊是那种习惯独处的人,喜欢一个人走路、一个人读报、一个人晒衣服。他不是不合群,只是早早就学会了,很多人来得快、也走得快。
所以他处理情感的方式,是站在远一点的位置,看着、想着,不插手。
他低头喝了口热饮,苦味混着柠檬,有点清醒也有点刺。
他心里突然想——如果自己再年轻一点,是不是也能坐在那群人中间?哪怕只是帮忙拍张合照,帮他们拎拎鞋包……是不是也不算打扰?
他正想着,就看到胡静转过了头。
她刚好滑完一圈,在场地边缓了缓,目光一扫,就看见了他。
那件灰绿色外套太熟了,肩线有些旧,袖口磨毛,乔磊站在灯下,有点沉默,又有点孤单。
胡静顿了顿,认出来了他,随后滑出场,朝看台走来。
其他人还在冰上闹腾,没人注意她离开。
乔磊见她走近,有点意外,轻轻推了推帽檐:“你怎么出来了?”
“喝水。”胡静笑了一下,站在他面前,顺手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抿了一口,语气不紧不慢:“你这杯都快凉了。”
她看着他,眉眼一挑:“你就站这儿看着,不滑?”
乔磊笑着摇头:“不了,我就看看。”
“怕摔?”
“不是。”
“那你是怕什么?怕出糗?怕这年纪还玩这些不合适?”她说着,声音放轻,“还是说——你其实也想下去,只是心里有点别扭,不知道怎么开始?”
乔磊没吭声,眼神略闪了闪。
胡静看着他,忽然轻轻叹了口气,语气像说给风听的: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。”
“小时候你不是最爱在矿区冻冰面上滑的吗?我记得有次你穿塑料底的胶鞋,从井口一路滑到食堂,裤子湿成那样,笑得像疯了一样。”
乔磊怔了怔,抬起眼看她。
“你也记得?”他说得很轻。
胡静点了点头:“我记得的,比你以为的多一点。”
她顿了顿:“你在那群人中也不会突兀,知道吗?”
“他们把你当长辈,是因为你从没真正和他们一起疯过。”
“可你明明,是那个最早会疯的人。”
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拉长,像贴在滑冰馆的墙角,安静而真实。
乔磊低头看了眼冰面,那一刻,有点想跳下去。
不是为了滑得好,而是——想让自己回到那个能笑着摔跤、再笑着爬起来的年纪。
胡静看着他,没再说什么。只是把手里的杯子还给他,声音低低的:“这场青春,不是只留给他们的。你想滑,就滑。”
冰场的音乐又切了一首,节奏轻快,灯光闪烁,像是在等谁重新出发。
乔磊没动,但眼里第一次,有了一种久违的、不再犹豫的光。
乔磊会打街机,会踢毽子,偶尔还偷偷学过几个花样滑冰动作。只是后来换了身份,也就慢慢不敢再随便尝试。
他成了“乔哥”“乔主任”“乔站长”,要开会、要站在台上说得头头是道,得在别人面前稳得像根灯柱。成了那个“大家都信得过”的人——只有他自己知道,那份“信得过”,有时候也挺重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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