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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(一)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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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妈妈正在厨房炒菜,身穿围裙,嘴里哼着《回娘家》。

炒到一半,她探头出来,看了看他脚上的鞋子,语气带笑:“诶,挺好看的嘛,新鞋子。”

陈树“嗯”了一声,眼睛没离开电路板。

陈妈妈又问:“你买的?”

陈树:“乔伊陪我挑的。”

话一出口,陈妈妈立刻“哟”了一声,笑得意味深长:“那你周末把人叫来吃饭啊!我喜欢这姑娘,懂事,利落,长得也水灵。”

陈树耳根微红:“她挺忙的。”

陈妈妈翻着锅里的葱花鸡蛋,说道:

“她忙你就不请了?人家陪你买鞋你总得表示一下吧?”

陈树咬着电烙铁手柄,含糊地说: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道送她啥。”

陈妈妈把锅一放,走到门口,靠着门框看他:“那你看她缺什么?”

陈树顿了一下,脑海里浮现乔伊清冷又聪明的眼神,那个总是比自己快两步,总能在实验报告里一字不差找到错漏,总能在他话还没说出口时接上思路的她。

他咕哝了一句:

“她好像……什么都不缺。”

陈妈妈一听,哼了一声,转身回厨房,边走边念叨:

“真是个笨蛋……就知道看无线电……”

陈树把电路板合上,手里掂着那块厚实的铜芯,低头看那双干净的新鞋——

那天乔伊站在鞋柜边,说:“你挑,别说凑合。”

她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淡的,却有一种莫名的坚定。

那一刻,陈树突然有种被“看见”的感觉——不是成绩、不是频率、不是设备精度,是一个人,在拥挤的世界里,真正停下来,看看你脚下的路是不是走得太疼。

可他却迟疑了。

不是没动心。是太动心。

“她像星星,而我就是收星信号的收音机。星星亮着,我就不敢吱声。”

而奇怪的是——和王昭在一起时,他从没这么“卡顿”。

王昭讲段子他能接、拌嘴也不会尴尬,还能在街边奶茶摊边拎着书袋吐槽老师作业像企业报表一样乱。

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。

“也许,跟王昭是同频的频道,而乔伊……她的频道太高了,我怕我一调错,就干扰了她。”

他忽然想起前几天“树一号”意外捕捉到的一段信号。

电波强度介于自然干扰和人工信号之间,频率非常奇特,仿佛有某种非人类语言结构的“呼吸节奏”。

乔伊看到那串波形时,眉头轻皱,低声说:

“不是我们启动了系统,是系统……在找我们。”

那一瞬间,他突然意识到:“她的世界,不只是这所学校,不只是这场青春。她,是被命运选中的人。”

而自己呢?

他看着桌上的万用表,指针轻轻抖动。

他轻声说:“我也想被她选中。”

但这句话,他没说出口。

他站起身,拿起那双旧鞋,放进柜子,转头说:

“妈,明天晚饭多做点吧。”

陈妈妈笑了:“哟,还真请来了?”

陈树没回应,只是低头一笑,语气轻得像一串频率:

“还没定,试试看。”

窗外风吹动电线上挂着的小纸条,发出“哗啦啦”的响声,

那是他小时候用铝片做的风铃,

现在听来,却像某人遥远的信号,终于快被他调到清晰的频道。

屋外阳光正好,槐树下的影子一动一动,远处街道上有人在遛狗,收音机低低地放着《棋子》,连音乐的情绪都显得过分小心翼翼。

屋里,胡静端着刚做好的热菜放在桌上,眉眼淡定,围裙整齐,发丝贴在鬓边,一切看起来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。

但马星遥总觉得,今天的她有点“不一样”。

她说话少,笑得更少,哪怕做菜时切蒜都没出那种惯有的“刀声清脆”,反倒像是在每一下都忍着什么情绪。

饭做好了,她把勺子放下,看着星遥,忽然拿出一个浅灰色的购物袋,低声说:

“给你买了件新衣服,试试合不合身。”

马星遥一愣,接过袋子,里面是一件纯棉的深蓝t恤和一条简单的运动裤,不是什么名牌,但样式干净利落,折叠得整整齐齐。

他低头看着衣服,心里有点热,不知说什么好。

胡静站在原地,等了几秒,语气轻轻的:

“你上次衣服都被他们扯坏了……我一直记着。”

马星遥嘴角动了动:“其实不用……”

话没说完,他抬头。

却见胡静低着头,眼眶早已泛红,泪水悄无声息地滴落在餐桌上。

她没有哭出声音,像是藏了一整个月的情绪终于找到一个缝隙,流出来了。

马星遥怔住。

他从小就属于“理性范畴”,生活有逻辑,情绪有界限,甚至同龄女生的小情绪都令他困惑。

他从来没见过胡静哭。

他不知道她这两天到底压了多少事、吃了多少怕、忍了多少无助。她总是笑着、照顾着、站在所有人身前,就像一面挡风的旗帜——直到这一刻,她终于放下了所有角色,成了一个只是“受过惊吓的姑娘”。

他手足无措,想说什么,却又觉得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
他迟疑了一下,轻轻坐到她对面,低声道:

“都过去了……”

胡静抬头看了他一眼,泪水在睫毛上打着圈,没回答。

马星遥更慌了,抓了抓头发,不知所措地看着桌子,结结巴巴地说:“我……我其实不太懂你们女生的情绪……我……我也没见人哭过……”

胡静看着他一脸“数据失控”的模样,忽然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边擦眼泪边说:

“你真的……就是个理工男。”

马星遥脸微红,小声辩解:“我只是……没经验。”

胡静摇了摇头,深呼吸了一口,把情绪收回。

“不是你不会哄,是你不懂我们这种情绪。”

“不是委屈,不是伤心,是……那些‘终于安全了’之后才敢掉下来的防备。”

她盯着桌上的茶杯,说得很轻:

“我们不是怕打架,也不是怕被关……是怕那些瞬间没人知道你在哪里。”

马星遥没说话,但眼神却慢慢沉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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