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都市言情 > 重回高考当状元

毕业季(一)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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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读结束的铃声刚响,走廊里满是“呼啦呼啦”穿梭的书包带和急促的脚步声,空气中还带着早饭后豆浆的余香。

马星遥一脚跨进教室门的瞬间,几乎还没站稳,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从走廊窗边响起:

“你终于回来了!”

王昭一下子迎上前来,眼圈红了一瞬,压着声音,但语气里全是抑不住的欣喜与担心。

她瞥见他衣袖卷起的胳膊上大片淤青,立刻皱眉,打开抽屉熟练地掏出一小包印着卡通图案的创可贴和一瓶碘伏喷雾。

“坐下,别动,我看看。”

马星遥微微皱了下眉:“别……我自己来。”

王昭没理他,直接抓住他的胳膊,就像抓住了某种脆弱的安全感,不容拒绝。

她神情严肃,小心地喷上药水,然后贴上创可贴,那神情像在修补某种不能再破裂的东西。

教室里不少人偷偷看过来,但她不在乎。

马星遥垂下眼帘,任她动作,只轻轻说了句:

“我没事了。”

王昭没说话,只是手上的动作更轻了一些。

另一边,站在角落的陈树

他靠在教室后门口,手插兜,斜靠着栏杆。

眼前是王昭小心翼翼地贴药,马星遥沉默地接受。

而他身上的校服褶皱未整,鞋子——那双跑了整整一夜、蹚过沙石和泥泞的球鞋,右脚鞋头已经裂开一个口子,脚趾露出一点点白色袜子纤维。

他低头看了看,嘴角扯了一下。

不是苦笑,也不是羡慕,就是那种很轻很轻的情绪,一下从胸口晃过,然后沉到底部。

“人啊,果然命不一样。”

从小他就懂得这句话。

没人替他系过鞋带,没人在他受伤时掏出创可贴。

“父亲”是一个词,不是一个人;“照顾”是一个功能,从来不是日常。

他懂电路,懂频率,懂怎么让“树一号”在风中也能接收信号,但他不太懂——

“什么时候,我也能有一个人,在我一回来,就扑过来为我贴创可贴呢?”

他正想出神,一只熟悉的手轻轻拍了拍他肩膀。

是乔伊。

她手上还带着淡淡洗手液的香气,刚从实验室那边回来,指尖微凉。

她看他一眼,语气淡淡的,却刚好让人走出心里的小洞:

“想啥呢……你这表情跟在收音机里卡住的频段似的。”

陈树一愣,咧嘴一笑,声音带点嘶哑:

“没想啥……就是觉得我这双鞋,好像也该退役了。”

乔伊低头看了眼他那双“战损级”球鞋,皱眉:“这也太惨了吧……下午我陪你去小卖部那边看看新鞋子。”

陈树下意识道:“不用……我将就下……”

乔伊截断他:

“不是给你买,是让你挑。”

陈树愣了两秒,脸上有些绷不住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那一刻,他忽然意识到:

虽然没有人冲上来给他贴创可贴,但也有人会默默记住他的鞋破了,会说‘你挑’而不是‘我给你’。

日光斜洒,教室内外平静如旧。

讲台上石老师推着眼镜,大声点名:

“陈树!”

“到!”

他挺起身,迈着带点疼的步子走进教室,鞋底发出轻轻“咯吱”声。

王昭给马星遥最后一个创可贴按好,回头看了他一眼,点了点头。

胡静的位置空着,她请了两天假。

但他们知道,她还在,系统还在,Ω还在,而他们——也都还在。

这已经,是最大的好消息。

窗外操场,早春第一批槐花开始露白,

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课桌上,像命运给他们的灯,

谁的灯亮一点,就照一照另一个人破了口的鞋尖。

四月的铜山,是一年中最温柔的时节。

太阳不像早春那样凛冽,也不似盛夏般毒辣,落日把校园操场染成一幅橘红色的画卷。风穿过教学楼的走廊,在课桌与黑板之间吹出淡淡粉笔灰味。

校园南侧,凤凰树下,高三年级的学生正拍着毕业照,穿着统一的校服,一排排站得整整齐齐。

“来,一二三——茄子!”

快门“咔哒”一响,定格的不只是影像,还有十七岁的最后一个夏天。

而在操场靠西边的草坪上,六个熟悉的身影也坐成一排。

刘小利终于把他那把老掉牙的民谣吉他带来了——琴弦有点生锈,琴包上还贴着“鬼火少年”的旧贴纸。

他抱着琴,一屁股坐到草地上,大声宣布:

“今晚,再不开会,咱们就老了!”

陈树笑着翻了个白眼:“你这理由也太扯。”

乔伊轻声道:“我同意,必须的。”

王昭点点头,双臂抱膝:“风这么好,不坐坐都浪费。”

马星遥没说话,只是默默把自己的外套垫在胡静身后:“靠着,别着凉。”

胡静朝他笑笑,轻声说:“谢谢你。”

刘小利弹了几个试音的和弦,“呦呵,小利,你还有这一首?”乔伊忍不住笑着调侃。

“多着呢!”他一甩头发,一脸认真。

乔伊指着远处拍毕业照的队伍,语气忽然温柔了几分:“来,弹个《那些花儿》吧。”

刘小利点头:“好嘞。”

琴弦在风中响起,熟悉的旋律温柔地卷过操场——

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…

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他身旁…

这一刻,空气是潮湿的,眼眶是温热的,青春就像那段旋律——来不及好好告别,却在某一刻突然全部回头涌现。

六个人就这么坐着,唱着,笑着,偶尔望着天。

谁还记得那年栀子花白…

操场远处的广播里,学生会在彩排毕业典礼,喇叭声断断续续传来:“毕业合唱排练请各班集合……”

远处灯光一点点亮起,照在看台上,也照在他们的脸上。

乔伊望着那群拍照的高三学生,喃喃说:

“再过一个多月,我们也该拍这样的照片了。”

陈树低头看了看草地,苦笑了一下:“我们该穿校服呢,还是穿矿工服?”

王昭轻轻一拳锤他肩膀:“你能不能别把我们小组搞成社会实践联盟。”

胡静望着天,神情柔和:“你们不觉得吗……经历了这么多,反倒对这学校更有感情了。”

乔伊点头,目光看向远方:

“我们把最危险的秘密藏在了这里,也把最好的记忆留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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