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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夜(二)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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班级活动保持互动型;

“刘小利你别闹了”的默认调侃型。

他们不是陌生人,也不是暧昧人——就是熟得热闹但始终隔着“一层课代表滤镜”的同班同学。

可今年,她给他卡了。

不是情人节的,不是表白的,是那种“很王昭”的祝福方式:稳重、节制、有温度。

他轻轻把卡片摆在书桌正中,

旁边是音响、cd盒和《三毛流浪记》漫画,

这些东西以前他都乱放,现在忽然觉得要留出一块地方给这张卡。

他自言自语地笑着:

“哎呀,王昭,王昭……

你知不知道,我已经很开心了。”

“哪怕你写的是‘新年快乐’,我也当‘我看见你了’。”

窗外钟楼开始敲除夕的前夜钟声,

他躺回床上,闭着眼听《友谊地久天长》的旋律慢慢变小。

2002年2月11日,腊月二十九,夜里11点45分,桐山·马家

窗外爆竹声此起彼伏,屋内却静得连钟表秒针的“哒哒”声都格外清晰。

马星遥站在门口,踌躇半天,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音乐贺卡——白色封面,一辆黑色的手绘自行车,旁边写着一行小字:

“你是否还记得,当年我坐在你车后的样子。”

他深吸一口气,轻轻敲了敲那道平时总是关着的房门。

“爸,我能进来吗?”

屋内沉默一瞬。

“进吧。”

门开了,马翔正坐在那张老木桌前,屋里只有一盏台灯,墙上挂着一张多年未换的全家福,照片里的人还都笑得很年轻。

马星遥走过去,把贺卡递过去,没有说话。

马翔接过,略显迟疑地打开。

轻微的“咔哒”声后,电子琴音响起——

《单车》——陈奕迅

前奏清澈,旋律中带着一丝压抑却温柔的情绪,词句从电子音里缓缓溢出:

“你看着我长大,可我却看不见你的苍老。”

“沿着熟悉路线,我们都不说话……”

马翔的眼神微动。

他没有做什么特别的反应,只是那双一向沉静、克制、连生气都不带表情的眼睛,此刻微微泛起雾气。

他低头看着卡片,手指微微发抖。

马星遥低声说:“爸……我知道你平时不太喜欢这些形式……”

“可我还是想送你一张。”

“这是我挑了很久的。”

马翔轻轻合上贺卡,低声问:

“你什么时候……开始听这种歌的?”

马星遥咬了咬唇,眼神却不再游移,认真地说:

“在井下。”

马翔眼神一震。

“上次……三号井,”马星遥顿了顿,“我去了。”

“不是玩,也不是无聊,是——我们真的看到了一些东西。”

他没有急着解释那些穿越、系统、裂缝的术语,只是把最本质的情绪说了出来:

“爸,我不是想冒险。”

“我只是想搞清楚,搞明白,为什么我们会被牵进去。”

“你以前是不是,也经历过?”

马翔沉默了很久。

台灯照在他略显苍老的脸上,那张被时光磨得不动声色的父亲脸庞,此刻终于开口:

“哎……”

他长长叹了口气,那声音像从胸腔深处压了很多年才肯出来。

“终究……还是躲不过。”

他靠在椅背上,看着儿子,声音有些低哑:

“我以为,那个时代过去了。”

“我以为,只要我们不说、不碰、不再提,它就会像封在矿层深处的煤……永远埋着。”

“可你们……这一代,还是走了进去。”

马星遥没有插话,只是听。

这是他第一次,看到父亲说话时不是命令,不是冷漠,而是带着“自己都没想清楚”的茫然。

马翔收起贺卡,像收起某种久违的情绪,然后语气缓下来:

“你要查,去查吧。”

“但我给你提个醒——真相,永远不只一面。”

他看着马星遥,忽然轻轻加了一句:

“这回我不拦你,但你记住,你有地方回。”

马星遥站着,胸口一阵泛热。

这一刻,他不是那个冷战中的儿子,不是那个“被沉默养大的孩子”,

而是一个得到许可、也得到理解的少年。

电视里的春晚终于响起倒计时——

“十!九!八……”

他轻轻走到父亲身边,坐下。

两人没再多说话,只是静静听着那首《单车》的尾音,像父与子共同骑行在一条叫“过去”的老路上。

2002年2月11日,腊月二十九,晚上11点30分,桐山·王家别墅

王家灯火辉煌,大门口贴着“福满人间”的金字对联,门口的保安接到的年夜祝福已经说到嗓子哑,客厅里香槟、红酒、热茶、果盘一应俱全。

王昭穿着一件深红色高领毛衣,淡妆清丽,是家中招呼宾客的“门面代表”。

她左手拿着果盘,右手捧着纸巾,笑容周全,得体大方。

——这是她从小训练出来的本事,不是出于虚伪,而是她太懂这世界的规矩。

“你是王江海的女儿,那你必须得稳得住场子。”

这时,父亲王江海领着一位穿黑色风衣的知性女士走进来:

“来来来,昭昭,过来见见你秦姨。”

王昭忙迎上去,落落大方地笑:

“秦姨好。”

那位女士点点头,微笑着说:“昭昭啊,长这么大了,真漂亮。”

她声音不高不低,动作不慢不急,一眼看去,像个故事里走出来的温婉女教授。

王江海在旁边轻描淡写地补充一句:

“你秦姨是我高中同学,现在是省城大学的副教授,研究美学与中外文化交流,非常优秀。”

王昭恭敬地微笑,礼貌不失诚意:“真的好厉害。”

但她还是忍不住轻声问了父亲一句:“爸,秦姨怎么一个人来的?”

王江海喝了口茶,语气自然:

“她很挑的。”

“一般人她看不上,自己也挺过得来。习惯了就不觉得孤单。”

“她是有才华又有原则的人,自己选的路。”

王昭点点头,没再问什么,可心里却像被什么细小的东西轻轻碰了一下。

她悄悄看了看这位“秦姨”。

在人来人往的热闹场里,她确实是一个特别的存在:

不多说话,却恰到好处地应对;

不抢风头,却每一处站姿都像一幅画;

不刻意合群,但气场安稳,没人觉得她是“异类”。

王昭忽然有些出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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