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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命人归来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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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算张扬,但一看就知道——不缺钱,也不缺人情世故。

玄关里摆着一排精致的礼品盒,有金酒、有茶、有刚送来的进口巧克力,几张拜年卡片上写着“刘总”“夫人”“小少爷”,字体工整,情分十足。

刘小利踢掉鞋,没吭声,母亲坐在钢琴边练音,父亲在书房接电话,语气里都是“市场部”“开发区”“批文审批”这种大人世界的字眼。

佣人把大衣挂好:“小少爷,晚饭一会儿就好。”

他点点头,没往饭厅走,而是直接上了二楼,钻进自己那间大得像样板房的卧室。

屋里有电脑,有cd机,有滑板和全套音响系统,连床头灯都是他自己选的赛车造型。

但他坐在床上,忽然觉得这一切都离自己很远。

他想到那个十年后,自己住在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的画面。

磁带机老旧,左喇叭炸音,泡面是五块钱五包的促销款,电脑是别人扔的老货。

窗户小,桌子窄,椅子不平。

他那时还在听音乐,嘴角笑着。

但此刻的他,却忽然笑不出来。

他从来没怀疑过父母的能力,也不曾质疑自己眼前的生活。

可那个未来,像是某种命运的提醒:你现在有的,全都不是你自己的。

他低头,看着自己穿的定制校服,忽然心底冒出一句:

“我不是‘刘校长的儿子’以后也能当‘刘总’。”

“我可能……什么都不是。”

他不是没用功,只是没把“未来”想得那么清楚过。

他一直以为:

“我成绩不拔尖,但人缘好、点子多、气氛组长、嘴甜懂事……这社会走两步,难不倒我。”

可是Ω系统给他看见了一个版本的自己——

一个“看起来还挺乐观”的失败者。

一个被世界温柔抛弃后,还努力自我安慰的人。

他怕了。

不是怕穷,是怕自己到那时,已经没力气说一句“不该是这样”的话了。

楼下响起母亲的喊声:“小利,吃饭啦——”

他答了一声,没立刻动。

他坐在床边,望着窗外华灯初上,嘴里小声说了一句:

“我得干点什么了。”

他不知道什么是“逆转命运”。

但他清楚,不能让自己从一间这么大的房间,跌到一个只够转身的角落,而连原因都说不清楚。

他站起身,拉开书桌抽屉,取出那本厚厚的“项目记录册”。

上面写着六个人的名字,一页页,是他们一起写下的三号井计划草稿。

他在末页空白处写了一行字:

“我不想成为未来那个‘还笑得出来’的我。”

“我想现在,就干点什么。”

春节临近,整个铜山都带着一股子“要热闹起来”的劲儿。街边贴了新春对联,红得发亮;小喇叭循环播着《恭喜发财》,音质劣得发糊,但没人在意。

东关市场尤其热闹——卖对联的、卖瓜子的、卖鞭炮的、卖糖果干果熟食凉菜的,摊位一条挨着一条,人声鼎沸,像开锅一样热气腾腾。

陈树站在摊子后面,戴着灰围巾,帮妈妈分装蜜枣。

摊子是木头的,铺着防油布,前面挂着“腊味特价年货大集”手写纸牌。

他手法利落,没叫苦,动作比以往都利索多了。

他的妈妈一边理货一边看着他,嘴里带着淡淡的感慨:

“哎……又快过年了。你爸要还在家里就好了……”

陈树听了,手里动作顿了一下,但很快又恢复平静。

他没有抬头,只是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他妈并不知道——他早就知道,陈正还活着。

而且还知道,十年后他会出现在另一个城市,娶了别人,有了新的家,新的儿子,新的生活。

他甚至知道,那个曾在系统影像里看起来“模糊的父亲”,其实在他小时候最后一次摸他头发时,眼里已经带着逃离的光。

但他没说。

他不忍,也不敢。

“如果告诉她,以后她最念念不忘的丈夫,其实有了别的女人,她还会说‘要是你爸在就好了’吗?”

他不知道。

他也不愿试。

于是他转移话题,跟妈妈说:

“妈,我下午再去批点山楂片回来,去年那批卖得快。”

他妈妈抬头看他一眼,点点头,笑着说:

“最近你挺安静的哈。”

“以前不是老在家捣鼓无线电、拆那些什么旧收音机嘛,搞得屋里像个电工房。”

“这阵子倒好,天天帮我守摊,也不折腾那些了。”

“是……成熟啦?”

陈树笑了笑,没说话。

他不是不玩那些了,只是——他已经从“感兴趣”变成了“知道自己该干什么”。

过去他以为,父亲留下的只是谜题,是技术,是电磁波,是某种隐喻式的断联。

现在他明白,那是一个更大的系统——

连接了亲情、失落、背叛、还有无法言说的未来。

他的监听设备仍在,只是静静躺在书桌底下。

他没有放弃,只是开始思考:

“当你知道了太多真相,你会不会还想回到当初那个只会捣鼓天线的自己?”

答案当然是——不可能。

但他至少可以在东关市场的喧闹中,短暂地“做回一个普通儿子”。

他妈妈突然递来一块山楂糖:“拿去含着,嘴这么紧,别是谈恋爱了?”

陈树咳了一声:“哪儿跟哪儿啊。”

她笑了笑:“那你是不是——有啥计划?”

他抬头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市场,空气里混着腊肉香和过年烟火味,眼神一如往日,却更坚定:

“嗯,有点计划。”

“年后……我可能要再去一次三号井。”

他妈妈一愣,随口说:“又是学校的什么比赛?”

他轻声笑了笑:

“就当是吧。”

年味很浓,喧闹不断,

可陈树知道——

今年的年,自己是真的“长了一岁”。

不是因为到了十八岁,而是因为他开始懂得,有些事不是修好了就通电,有些人,不说也得原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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