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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39)井下雪未融——行动前夜:少年、父辈与真相的交汇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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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星遥站在原地,拳头缓缓握紧。他很少在父亲面前这么情绪化,但今天,他压了太久。

“你知道的,对吧?三号井到底发生了什么,‘Ω’又是什么……”他的声音有些发颤,像在追问,又像在质问,“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肯说?”

马翔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开口,语气轻到几乎听不见:“有些事……过了,就没那么重要了。”

说完这句,他起身走到窗前,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拉得很长,像一道褪色的剪影。

“我已经放下了,不想让你再卷进去。”

他的声音平静,却冷得像冬天早上还没升温的井水。不是疏远,而是一种倦了的拒绝。

“可我放不下。”

马星遥几乎是吼出来的。他声音发紧,像是终于撕开了胸口压抑许久的东西。

“那口井每天都在我脑子里转,我想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。你知道吗?你变了,回来以后,你像换了一个人。我不是小孩子了,我看得出来。”

马翔的手停在窗框上,微微抖了一下。

“爸……那天之后,你是不是,再也不是原来的你了?”

一阵沉默,长到让人几乎忘了呼吸。

马翔终于转过身,眼神里没有愤怒,也没有回答。只是淡淡地看着他,眼睛里一层薄雾,说不清是悲伤还是愧疚。

“我能活着回来,就已经……不错了。”

这句话轻得几乎被风吹散了,却让马星遥的心沉了下去。

他忽然明白,有些事,不是不能说,是说了也没人承受得起。

“你明天……不会拦我吧?”

父亲没回答,只是盯着他,点了点头。

“别死。”他说,“别让三号井,再留一个人没回来。”

马星遥轻轻应了一声,转身走出客厅,脚步坚定。他背挺得笔直,就像他小时候学走路时,父亲牵着他,一点点教他走直路。

如今,他要自己往井下走。

客厅的灯光照在马翔身上,背影一动不动。他就那么站在窗前,看着风雪中的夜色。像在等,也像在送别——

【出发前夜·乔磊】

傍晚的风裹着雪,一阵一阵地敲打着窗外的玻璃。王江海站在书房的窗前,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机边缘。窗外白茫茫一片,天与地像被一张雪白的纸盖住了,什么也看不清。

他终于拨出了电话。

“乔磊。”

对面很快接起,乔磊的声音透着一点疲倦,又带着习惯性的沉稳:“王总,怎么了?”

“情况变了。”王江海的声音低了几分,带着难得的凝重,“调研提前,周六一早出发。”

“提前?”乔磊愣了一下,“不是说得等天气好点,等井口那边清理完?”

“不能等了。”王江海说得斩钉截铁,“今天探查时,有人在三号井附近出现——一组陌生人,用的是专业设备。动作不遮不掩,明显不是随便路过。”

他顿了一下,声音压得更低了些:“他们的目标,很可能是我们一直在盯的那个‘Ω-624’。”

乔磊那边沉默了一会儿,低声问:“他们知道位置了?”

“还不清楚。但他们对地形太熟,像是做过功课。”王江海回头,看了一眼桌上那份泛黄的井下结构图,“不是探矿的,也不是学术团队。来得不简单。”

“身份查了吗?”

“正在追,但能找到的太少。”王江海的声音带着一点烦躁,“这些人不像一般势力,他们有备而来,而且目的很明确。”

乔磊深吸了一口气。他从来没听王江海用“直觉”这个词,这代表事情已经超出了常规判断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他说,“我今晚动员,把东西备齐。人我也安排好。”

王江海点点头,语气加重:“这次行动,不是普通调研,是抢时间。我们得先下去,不能让别人抢了先机。”

“明白。”

“还有,”王江海停顿了一下,语气突然缓下来,“那几个孩子……你看着点。他们不知道背后有多深的东西,但他们现在……是我们唯一可以靠近核心的方式。”

乔磊听到这句,神情顿了顿,然后轻声道:“我亲自下井。”

“好。”

电话挂断了。屋里安静下来,只剩窗外风雪交错的声响。

乔磊放下手机,走到柜子前,拉开最下面那个抽屉,从里面取出几份老旧的档案袋。

最上面那一份,封面上写着:

“三号井/异常区域记录(备用)”

纸张已经发黄,边角有些翘起,像是被时间反复翻阅过。乔磊拿起一页,扫了一眼,又慢慢合上,放进背包。

他站在窗前,望向远方的雪幕。街道模糊不清,像一个还没展开的谜。

这次行动,他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带队人。他知道,明天不只是一次调研,而是一次必须“赶在别人前面”的奔赴。

也是他必须守住的,那个叫“乔伊”的妹妹,还有那群没被卷进来前还以为这只是一次暑期作业的孩子。

而那口井,不只是一个矿洞。

它像一扇旧门,被时间藏在地下多年,如今终于等到了被重新打开的时刻。

他轻轻自言一句:

“这次,不能再晚一步。”

距离下井,只剩不到二十四小时。

这次“调研”名义上是一日往返,可所有人心里都明白——这可能不是一趟说走就能回的“科学考察”。

乔磊是最沉稳的。他在三楼办公室的桌上摊开清单,一件件往背包里装工具,动作不紧不慢,却几乎不说话。

一把老式工兵铲,钢芯加固;

头灯五盏,带红光备用;

医用急救包一组;

两天量的压缩干粮和能量糊;

净水管一只,加上十瓶矿泉水;

还有多功能刀、八部对讲机、备用电池……

旁边,还有一个旧黄色手提箱。箱盖上的灰擦掉后,露出一个陈旧的贴纸:“民用电磁监测器”。

乔伊问那是什么,他只淡淡一句:“老设备,万一井下有什么异常动静,它会先亮。”

王江海站在一旁看了看,只点了点头,没有追问。

而另一头,刘小利在准备他那一套。他不看表,也不翻图纸,只对着书包装来装去:

一袋辣条、一瓶汽水、一对粉色护腕,还有一台运动相机。他嘴上说是“记录青春用的”,其实已经试拍好几段夜景,把电池和内存卡换了三遍。

“我轻装上阵,主攻精神战线。”他说,笑得贼兮兮。

谁都知道,他玩归玩,从没掉过链子。

陈树坐在角落,把那台他自己拼装的无线信号接收器拆了又装,焊点磨得干干净净,还加了一圈绝缘护罩。

“这回不是校园展览,是实地。”他说得不多,语气很淡,但手没停过。

马星遥一言不发,把工装套在身上,试了两次头盔,动作干净利落。没人问他准备了什么,但乔磊注意到他反复摩挲左侧口袋——那里装着一张旧工卡,是他父亲当年在三号井的。

他从没说出口,但乔磊知道,他下井,是带着另一个人一起下去的。

张芳还是那么一丝不苟。她复印了整整一摞文献,从气压模型到矿井结构,再到空气组分变化。有人问她怕不怕,她头也不抬:“我是来做竞赛项目的,不是来演冒险电影的。”

话说得冷,动作却实诚。她把那张“梦的赠与记录卡”夹在笔记本里,收得小心,但没忘。

窗外天色已黑。

资料室的灯还亮着,几排背包靠在墙边,像一列静静待命的士兵。

所有人都说自己准备好了。装备是齐的,名单是定的,路线规划、集合时间,全部写在了行动表上。

但他们心里也知道,这一次下去,面对的不会只是数据和图纸。也许还会有更沉的东西——关于过去,关于亲人,关于真相。

三号井那口旧井,黑漆漆的,没有回应。

他们不知道,井底是否还埋着什么。但他们知道,他们必须去。

因为有些事,不挖出来,就会永远埋在心里。

而这一群少年,正准备,用自己的方式,掀开那一层厚重的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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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2045年·乔伊访谈·出发前夜的心情,不止热血】

那天访谈快结束时,我原本只是随口一问:“你们那时候,出发去三号井之前,心里是怎么想的?”

没想到乔伊沉默了很久。

她看着面前的水杯,手指轻轻绕着杯沿打转,像是又回到了那年冬天。

“其实啊,很多人都误会了。”

她慢慢地说,语气不像在讲故事,更像在自言自语。

“写出来的时候,尤其是后来很多人看我们那段经历,总觉得我们特别团结,特别勇敢,特别有目标,像一支少年探险队,齐心协力,气势如虹。”

她抬起头,笑了笑,眼神却有点远。

“可真实不是这样的。”

“出发前一晚,我们谁都没睡好。陈树在阳台上一根接一根地点烟,王昭装作写作业,其实坐在桌前发呆了两个小时。张芳那天破天荒地没做卷子,一直看着一个物理模型出神。”

她顿了顿,眼神变得柔和,“刘小利话很多,但你别以为他真轻松,他那天一直在查天气预报,还一边数自己带了几支笔——他说不想写日志漏页。”

“马星遥呢?”我问。

她的表情微微一变:“他什么也没说。就是收拾东西的时候,把一件旧外套叠了又叠,然后又放回去。他大概是唯一一个表面上看不出情绪的人,但我知道——他最担心的不是自己。”

“那你呢?”我轻声问。

她笑了笑:“我也怕。不是怕出事,而是怕我带着他们去走一条不知道会不会回来的路。我不是领队,我只是……刚好知道了一点点比他们多的事,可那一点点,并不足以让我真的安心。”

“所以我才想写下来。”她轻轻吸了口气,“写下我们每个人当时的状态,不是为了煽情,而是想告诉别人:青春从来就不只是热血和拼搏。”

她顿了一下,轻声重复了一遍,“青春,还有迷茫、无助,甚至是想退缩。”

“但你们还是去了。”我说。

“对。”她点点头,“我们还是去了。”

“可我们不是因为不怕才去的。”她的声音低下来,“我们是带着怕,一起走的。”

“青春的勇气,不是‘无所畏惧’,而是‘明知道可能会出事,还是有人陪你一起往前走’。”

我静静听着,没有插话。

“你知道吗?”她忽然笑了,“很多年后回头看,我才明白,那天我们准备出发的样子,才是真正值得被记住的画面。”

“不是结局,不是爆点。”

“而是出发前那个谁也不说话,但谁也没转身的瞬间。”

我没有再追问“后来呢”。

因为她眼里的光,已经写下了答案。

乔伊说,她愿意讲这一段,不是因为那趟路有多传奇,而是因为每一场成长,都是从一次“虽然犹豫,但还是决定去”的出发开始的。

而他们那年冬天的那个决定,最终改变了很多人。

也改变了她自己。青春不会永远热血,但它永远值得被回忆。

只是,后来结局——真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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