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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39)井下雪未融——行动前夜:少年、父辈与真相的交汇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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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出发前夜·紧急通知】

桐山二中的雪,下得正猛。

鹅毛大雪扑簌簌地从天而降,压弯了银杏树的枝桠,也模糊了教学楼顶上那几个“桐山二中”的红字。广播里传来教导主任催扫雪的通知,刚响起就被楼道里回荡的《雪中莲》掩住了——王菲的声音轻柔空灵,把一整片冬日都唱得像梦。

值日生早就不知道去哪儿躲清闲了,校园秩序像被雪一起冻住了,教学楼仿佛成了一个临时放假的世界,浪漫得有些失控。

放学铃一响,操场炸了。

“打雪仗啦——!!!”

没人记得是谁喊的第一声,但仿佛所有人都在等这句,瞬间从教室里冲了出去。鞋灌了雪,围巾飘在风里,雪球塞进棉衣后脖颈,有人大叫,有人尖笑,闹得像一场久违的逃课庆典。

女生们一边尖叫一边乱跑,裤腿早湿透了,刘海结了冰,脸却红得像糖葫芦。

乔伊站在操场边的看台下,鼻尖冻得通红,睫毛上挂着雪,她手里握着半个雪球,正屏气凝神地瞄准着远处——

忽然,后脖子一凉,雪球直接灌进了她棉衣里!

“陈——树!!!”

她猛地回头,脸上的雪花随着动作飞溅开来,像一朵小爆炸。

“不是我,是马星遥!”陈树一边笑一边往后跑,围巾在风里甩得跟风筝似的。

“你再狡辩你就是孙子!”

乔伊吼着,冲上去拽住他的围巾,一把把他摁进了雪地里。两人滚成一团,笑声混着雪沫在操场上炸开。

“乔伊把电焊侠摁了!!”

起哄声四起,笑闹声在人群中像波浪一样荡漾开去。

马星遥站在一旁,没有动。他的目光落在乔伊身上——她脸颊泛红,眼睛亮得像雪地里反光的玻璃珠。他悄悄揉了个雪球,原本打算砸她,最后一秒转了方向,扔向了刘小利。

“谁砸我?!”

“马星遥你完了!!”

于是,一场全员参与的“雪地追击战”彻底爆发了。

雪球满天飞,笑声和尖叫混成一片,没人在意输了赢了,只有不停的奔跑和藏不住的开心。

王昭蹲在操场边,小心地给雪地上的雪兔子插上两根辣条做耳朵。

“你是来打仗的,还是开艺术展的?”路过的人忍不住笑。

“我不乱砸人,我是主题派。”王昭淡淡地答。

张芳则在“安全区”内用她温和到近乎摆拍的节奏投掷雪球,弧线高得滑稽,落点全失准,仿佛她更像是在守护某种气氛,而不是战斗。

雪,还是那么大。

天地像是只剩下白,干净得像是把一切繁杂都盖住了,留下的,只有一群少年在雪地上笑着、闹着、奔跑着。

这场雪,就像他们的青春一样:热烈、莽撞、没逻辑,却美得让人不舍得眨眼。

乔伊站在操场边,忽然静了下来。她仰起头,伸出手掌,一片雪花落下来,贴在她掌心,很快化作水珠。她没有擦去,只是静静看着它融化。

那一刻,她不再是那个背着许多秘密的“转学生”,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,在一场冬日里,短暂地和身边的人处在同一个节奏里。

她张口,像突然想起了正事。

“定了,这周末去三号井调研!”

这句话一出口,操场边顿时安静了两秒。

刘小利第一个跳起来,鼻尖冻得通红,嘴角却咧开了:“你这是要带我们去雪地冬泳还是挖冰窖?!”

他一边跺脚一边搓手,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划出一圈圈弧线,“要不等开春吧?等树发芽,草长虫叫,咱穿着短袖热身出发,顺手再带个暖壶。”

张芳站在一旁,围巾裹得严严实实,皱了下眉头:“现在去三号井真的合适吗?那地儿……这会儿估计连车都不好开。”

她声音不高,但一听就知道是真担心。她不是怕冷,而是对那个地方——那个总被传得模模糊糊的矿井,有种说不清的抗拒。

乔伊没接话,只是抬头看了眼远处雪幕下的山影。那是一块黑得发沉的背景,像是这场雪中被故意保留的盲点。她的眼神很淡,但眼底的光,像一根绷紧的弦。

“等不了。”她终于开口。

声音不大,却像雪落地的那一瞬间,安静却有重量。“三号井的情况一直在变。有人在往那边派人,要清场,要封掉入口。”

她扫了一眼众人,停在陈树那儿:“我收到消息,有人盯上了那里。”

陈树的神情立刻紧了起来:“什么人?”

乔伊没有绕弯:“不是本地的,具体身份不明。目标明确,就是Ω装置。”

空气像被一把刀切开,连风都安静了一秒。

“这消息可靠吗?”陈树问。

“王叔说的,王昭确认了。”

马星遥一直没说话,此刻抖了抖身上的雪,慢慢开口:“等雪停了,地上的痕迹就全被抹掉了。像以前那样。”

“就像那场矿难。”他看向远处,语气平淡,却藏着一种久违的疼,“后来什么都找不到。说是塌方,但塌方连记录都被‘顺手’带走了。”

张芳低着头,理了理围巾,抬起头时神情已经平静:“那就别等了。”

刘小利吹了个口哨,冲着雪地扬了扬眉:“好啊,就当我们是桐山版‘少年侦探团’。不过你说抢救,我就当回事了。”

“不是当回事。”乔伊看着他们,眼神像冰里藏着火,“是真的。”

她站定,语气冷静得没有一丝情绪起伏:“这不是一场游戏,也不是好奇心驱使的探险。”

她的声音像压在雪地上的脚印,一步步印下去,铿锵得让人无法忽视:“这是一场抢救。有人想把过去彻底掩盖,我们必须赶在一切被抹掉之前,把真相从雪底翻出来。”

她顿了顿,看向他们每一个人:“如果你们跟我去,不是为了热闹,是为了承担。”

风还在吹,围巾呼啦啦响着,像替他们做着什么仪式似的。

校园路灯亮起来,橘黄的光穿过雪幕,打在每个少年少女的身上。他们的影子在雪地上拉长、交错,像一道道没写完的答卷,要在那个名叫三号井的地方,写上最后一笔。

乔伊平静开口:“周六,早上七点,学校南门集合。”

没人说话。但所有人都点头。

雪还在下,可他们已经决定好了。

这一次,不再只是调查、讨论、研究报告的材料。他们要亲自走进那个尘封的井口,用脚丈量真实。去看,去问,去挖——

【出发前夜·陈树】

傍晚的东关巷子,风裹着炸油渣和蒜末的香气,从巷尾慢慢吹来,在青石板上打着旋儿。陈树推门进屋,还没脱鞋,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。

是烙饼的香。

这种味道,他从小闻到大。简单却安稳,像日子里一处永远不会变的落脚点。每次闻到,心就慢下来一点。

厨房里,炉火正旺。母亲穿着一件旧围裙,头发用发卡别在耳后,几缕白发垂下来,蒸汽轻轻弥漫在她的脸上,把她眼角的皱纹染得温柔。她正擀着最后一张饼,面团软白,擀面杖来回滚动,发出细细的响声。炉子还是那个老式铁皮炉,煤炭“吱呀”作响,炉边的搪瓷壶冒着热气,就像岁月在悄悄呼吸。

屋子不大,有些旧,但温度是足的。像这家的生活,苦归苦,火却一直没灭。

陈树放下书包,走进厨房,熟练地揭开锅盖,刚想翻饼,母亲轻轻问了一句:

“树子,你说……你爸,还能找回来吗?”

话像从炉火缝里冒出来的烟,没声没响地钻进心里。他手一顿,那张刚出锅的热饼似乎也凉了几分。

他抬头,看见母亲眼角新添的细纹,还有她手上的老伤——那些伤,是他最熟悉的记忆,从他小时候牵着她过马路,到后来她一个人提着煤油瓶撑起整个家。

他低声道:“妈,我们准备……去三号井看看。下井,实地走一趟。”

母亲擀面杖的动作一顿,轻轻“咚”地落在案板上。

“这天儿冷,井口又滑……你们几个孩子。”她眉头皱着,语气有些急,“妈陪你们去吧?”

“那哪儿行。”陈树忙摆手,“妈,我们几个都准备好了,还有乔伊,她经验足着呢。”

母亲听到这个名字,眼神亮了一下,语气也轻快了一点:“乔伊?就是那个总来你家,帮你抄资料做模型的那姑娘?我记得她,懂事,眼睛干净。”

说完又抬眼看他,神情忽然变得严肃:“树子,妈知道你们想做正事。可记住,再大的事,也别把命搭上。”

那一刻,陈树眼眶发热。他知道,她不是担心他不努力,而是怕他再也回不了家。她经历过那种“一个人下井,全家人等”的年,怕的是再等一次。

锅里又熟了一张饼,发出一声“滋啦”,像是心跳应了一声。她抹了点酱,把饼递过来:“趁热吃,别凉了。”

陈树接过,手指一触,那点温热仿佛一下子暖进了心里。他低头吃了一口,屋里静了一会儿,母亲才轻轻说:

“你爸那年,也是冬天下的井。过年那天,桌子上每个人都有碗,就他那碗,一直空着。”

陈树低声应了句:“我记得。”

“你小时候缠着他走前亲你耳朵一下。”她望着窗外,“你说他胡子扎得痒,才记得牢。”

陈树轻轻一笑,声音哑得像磨旧的唱片:“我真说过?”

母亲也笑了,笑意不大,却堆满眼角。“他总说你是个金豆子,怕磕了怕碎。”

她叹了一口气,又慢慢地说:“可现在啊,妈怕你成了铁皮人。看着硬,里面却是空的,一撞就凹。”

那一晚,陈树破天荒地吃了五张烙饼。

每一口,都像在咽下过去那些来不及出口的话。

饭后,他擦了擦嘴,轻声说:“妈,我不是去找爸的。”

母亲一愣。

他继续说:“我是去找我们一家人——还没碎的时候,那个样子。”

她没立刻回应,只看着他,眼神有点湿,也有点亮。半晌,她点点头,嘴角带着一点像锅边面饼边缘那样的焦脆笑意:

“去吧,树子。妈不拦你……妈在家,等你们一起回来。”

那天的风很冷,但屋里很暖。像是某种心结,终于被一道温柔的火,慢慢烤化了。

【出发前夜·马星遥】

出发前夜,马星遥站在客厅门口,站了很久。

屋里依旧安静,甚至有些闷。落地窗前的纱帘轻轻摇着,窗外的雪正密密地下,屋内却像陷进了某种停滞不前的时间里。

沙发上,马翔坐在那里,一动不动。电视开着,画面在切新闻——有关于某地矿井封闭整顿的通报,主持人声音不高,却掷地有声。可马翔仿佛根本没在听,只是盯着屏幕,眼神穿过去,像盯着另一个世界。

马星遥走近几步,看着父亲熟悉却陌生的侧脸。那张脸,他太熟悉,从小到大都在看——可从某一年开始,熟悉变得像一张面具,只剩下了轮廓。

自从三号井事故之后,这个家就一直沉着,不闹、不吵、也不说话。马翔回来后话变少了,眼神变淡了,连声音都像是从地下带上来的,低沉压抑,带点灰尘味。

他原本想告诉父亲,明天他要和同伴一起下井,去看看那口“藏了太多秘密”的矿井。可他犹豫了。怕父亲一句“别去”打碎他心里好不容易撑起来的决心,也怕自己听到的,是更可怕的沉默。

“爸……”

他终于还是叫了。

马翔“嗯”了一声,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来,眼睛却没有从电视上移开。

“你还记得三号井的事吗?”

一句问话,像石子扔进死水,没泛起半点涟漪。

马翔终于转头,看向他,眉眼淡漠。

“你说什么?”

马星遥心里一紧。他把声音放轻:“那次事故……你记得多少?”

屋内沉默了几秒,只有窗外雪落的声音,在玻璃上时轻时重。

“有些事……不记也罢。”马翔终于开口,语气里是一种近乎疲惫的平静,“我能回来,已经算不错了。”

马星遥低着头,指尖慢慢握紧。他从未在父亲面前这么激动过,但这一次,他压不住了。

“你知道的,对吧?你知道‘Ω’实验,知道那口井里发生了什么,可你从来不说。你不想说,还是不敢说?”

屋里安静得出奇,只剩下窗外的风雪拍打玻璃的声音,一下一下,像远方传来的叹息。

“星遥。”

父亲终于开口了,声音低哑,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他的语气里藏着一种久违的疲惫,还有一丝回避,“你不懂。有些事,我不能说。”“你们还年轻,不该去碰那些东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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