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5)当第八套体操遇上薛定谔方程,谁的青春在叠加态?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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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记忆中的蓝光·马星遥】
操场还没完全散场,篮球场边的风里还飘着少年们的热度与笑声,陈树正和乔伊笑着传球——
他刚投丢一球,正准备甩锅给风向。
余光一偏,忽然顿住。
不远处靠近看台的阴影下,站着一个人。
高个,瘦削,白t在风里轻动。他没说话,也没有任何动作,但那身影,就像从吵闹的人群中被单独框出来的一帧画面。
那人,就是马星遥。
没有喧哗、没有球鞋蹬地声,只是静静站着。气场却像一块吸光石,把周围的热闹都吸进去,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。
“那不是马星遥吗?”乔伊眯眼望了过去。
陈树小声嘟囔:“他啥时候来的?跟幽灵似的,飘的。”
乔伊没笑,只是淡淡说:“可能……一直在。”
马星遥没理他们,只是缓步走向三分线边,朝陈树轻轻伸手,做了个要球的手势。
陈树一愣,回头望向乔伊,两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。
乔伊抛球。
他接球、起跳、出手——干净利落,像做了成百上千遍的动作。
“唰。”空心入网,球声干脆地击中地板。
他落地那一刻,眼神扫过陈树,最终停在乔伊身上。
没有任何挑衅,没有炫技,甚至没有表情。只有那种藏得很深的确认感。
乔伊走近一步,眉尾轻挑:“你也会打?”
“还行。”马星遥声音低缓,有一种不容质疑的平静。
陈树咂了咂嘴:“你不是从来不打群球的?”
马星遥没理他,只是继续看着乔伊。那种目光不咄咄逼人,却透着安静得发烫的存在感。
乔伊有些失神。
像被什么熟悉的画面勾住。
“你刚才的起跳节奏,不像是普通爱好者的。”马星遥语气平和,“尤其投篮后的收肘动作,很标准。打了几年了?”
乔伊没直接答,只笑着说:“小时候和我哥打的。”
马星遥的目光下滑到她的脖颈——那枚黑蓝色吊坠,在灯光下闪了一瞬。
一抹模糊的记忆忽然跳出来。
露天球场、电影放映前的傍晚、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在练三步上篮,动作还不标准,嘴角却咬着笑。她脖子上,也挂着一枚几乎一模一样的吊坠。
他忽然问:“你以前参加过少年营?”
乔伊一愣:“没有啊。”
马星遥点头,像是说“哦”,又像是确认了什么。
但他没追问。
两人都知道,那不是在问营队——而是在追问:我们,曾经在哪里见过吗?
“来一局?”他忽然说。
乔伊挑眉看着他。
他没有挑衅的语气,也没有开玩笑的笑容,只是平静而认真地提出了这个邀请。
她点头:“好啊。”
球被传出,乔伊起步。
她尝试用变速晃开他。
他跟上了,动作没多余的花哨,却精准得像提早看过剧本。
乔伊试着再次提速,再次被挡下。
她抬头看他,终于问:“你学过防守?”
“没有。”他说,“只是……感觉。”
乔伊失笑:“什么感觉?”
“像是小时候……梦见过。”
她怔住。
不是因为这话多离谱,而是——她突然想起,自己也有一个类似的梦。
梦里她投球,一个瘦高的男孩站在篮下,挡住她,然后笑着把球扔回给她。
她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重复率很高的篮球梦。
可此刻,看着马星遥专注的侧脸,乔伊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几乎无法描述的共鸣感。
像是某种跨越时间的默契。
而那颗在她脖子上随着动作微微晃动的吊坠,也在灯光下再次泛起一圈淡淡的蓝光。
仿佛,记忆真的有光。
那光藏在他们脑海最深处某个不肯退场的片段里,悄悄照亮这个夜晚,和这场突如其来的篮球对局。
乔伊低头抿了抿唇,没说什么。
但她知道——她刚刚打的那几步,是在回应。
回应一个,她不确定是否真的存在过的重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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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2045年·许欣的回忆】
起笔写这本书时候,我主要采访的是乔伊或者也叫许欣。这个片段是她回忆的比较清晰的,我觉得没啥特点啊,就是些“似曾相识”的桥段,她说,“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,不如我不会专门提起这个。”
那天的访谈室很静,落地窗外,银杏叶一片一片落在光影里。乔伊——或者说,许欣,已经是某世界顶尖大学的量子研究员,Ω装置的主要持有者,被称为“最接近宇宙边界的人类之一”。
她头发简单束起,眼神专注却温柔。我问她:“你还记得2001年你第一次见马星遥的感觉吗?”
她笑了,不快不慢地说:“记得。”
“很奇怪的一种熟悉感。”她说,“像梦里走过一千次的街口,突然有一天真的出现在眼前。你明明不该认识他,但一眼就能认出来他在想什么,甚至能预测他下一步会怎么走。”
她顿了顿,看着窗外一只麻雀落在栏杆上,又说:“其实马星遥……很可能就是我被‘抛回’那段时空的原因之一。”
“你是说,他和Ω装置的运转有关?”我问。
“也许吧。”她声音很轻,“Ω系统不会做无意义的抉择。它不是传统意义上的‘穿越’,它是某种‘必要路径’的选择器。而马星遥,就是我轨迹中,那条最‘必要’的线。”
我愣住了:“可你和陈树才是最早熟起来的那对啊。”
许欣笑了一下,那笑容有点像当年乔伊课堂上偷偷画圆圈时的样子。
“对啊,陈树是那种‘你一到,就会跟你熟起来’的人。像我们那年用的mp3,一插上耳机就能放歌。”
“那马星遥呢?”我问。
她的手在桌边敲了一下,像是思索。
“他像……一块沉在水底的铁。”她说,“平时看不见,摸不着,水面风平浪静。但你一旦走近,就会发现水流都在围着他走。他不说话、不解释、不争抢,却总在你不自觉的时候,把你拉入某种轨道。”
我小声问她:“你是喜欢过他吗?”
她摇摇头,又点点头,最后笑着说:
“纠缠,不是你们理解的那种。”
“那是……什么?”
“是那种,你从未说出口,但已经默默参与彼此生命进程的关系。”她轻声,“是你们不需要言语,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的同步,是你不经意抬头,就知道他会在的存在感。”
“你们有没有在一起过?”我小心问。
许欣没回答,只是淡淡说:“他比任何人都懂我,但从来不抢我一句台词。”
我听完,心里咯噔一声。
“那陈树呢?”
她笑了,眼神柔软:“他……是我人生里的那盏灯。我走到哪儿,他就亮在哪儿。他永远吵吵闹闹地陪着我,愿意为我出头、唱歌、跳球、翻墙,也从来不问我‘你是不是属于我’,他只说——‘你在,我就来。’”
“那你选了谁?”
许欣这次沉默很久,然后轻轻说:
“我们那个年代,有些感情,不是选出来的,是被命运安排的。”
“你别看我现在研究什么宇宙啊、量子啊、Ω啊,其实回头看那年——高二那一年才是最不讲逻辑的一年。”
她顿了顿。
“所以你问我马星遥和我之间是什么关系?”
“不是恋人,不是对手,也不是知己。”
她抬头看着我,眼神忽然穿透了二十多年时光:
“是命运里的另一条我。”
我没再问了。
因为我知道,那个叫乔伊的女孩,那年夏天,早就把最深的告白藏进了一个回头时的眼神里。
而那个叫马星遥的少年,至今还活在她记忆里,像夜空里那颗最安静却最亮的星。
他没有说再见,也没有留下什么,却一直都在。
乔伊是物理博士,而物理博士大概率也都是哲学专家。她说话总带着一种深层的逻辑推演,让人既佩服又头疼。我就不行,我喜欢简单直接,能听懂最好。于是我说:“管他马星宇到底咋回事,我只写陈树不行吗?”
我的初衷本来也简单,乔伊、陈树、王昭,三人组cp,像《鬼吹灯》那种经典搭配,多好。
结果她一句:“三个主角?你写不完,也写不好,还不如别写。”
直接把我噎得说不出话来。
乔伊叹了口气,缓缓放下她手里的马克杯,杯壁还残留着一点红茶的余温。她看了我一眼,那种眼神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初学者站在讲台上,而她是那个随时会指出我公式错了的教授。
“你不是写不出来,”她慢慢说,“你是不敢面对这六个人的关系。”
我皱了皱眉,“我只是觉得太复杂了。”
“复杂才是真实,”她说,“你以为陈树就是个单纯的主角?你以为王昭只是个陪衬?马星遥他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反派。你要是写,他们每一个人都得活着——不是‘存在’,是‘活着’。”
我听得有点发懵,又有点不服气。“你这话说得……那你来写?”
乔伊摇了摇头,“我不会写小说,我只会拆解你写不出来的部分。比如,你根本没想清楚,陈树和王昭为什么会成为朋友。他们两个逻辑上是冲突的。”
我咽了口唾沫,“那……你倒是给个结构?”
她闭了闭眼,像是在脑子里排兵布阵,过了几秒才说:“好,你听着——开头先不写陈树,写王昭。要从他被调去‘那个实验室’说起,那里才是一切的起点。”
“你是说,那个失控的场景?”
“对,但不急,先写他作为‘旁观者’如何逐渐卷进去。然后才是马星遥出场。”
“那陈树呢?”
“陈树,永远不能作为‘背景’出现,他一出现,就必须改变局势。”
我一边记一边头疼,“所以是王昭引出马星遥,马星遥再扯出陈树?”
“差不多。你别急着写陈树英雄救场那一套,太俗。他第一次出场,必须带着谜。”
“那刘小利呢?”
“刘小利是钥匙——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工具人,其实他才是真正知道真相的人。”
我沉默了一会儿,“那……张芳呢?”
乔伊喝了口茶,平静地说:“张芳是那个谁都不当回事的人,但她要是死了,整个故事都会塌。”
我呆住,“你说得好像……她会死?”
“你来决定,”乔伊笑了笑,“你是作者,我只是……你的现实检索器。”
我点点头,看着桌上那几页随手写下的草稿,忽然觉得它们像碎片,乔伊在一个一个帮我捡起来。她不写小说,但她比谁都清楚故事的重量和走向。
“行吧,”我说,“那就从王昭开始,开头的第一句话,你来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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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【【2001年·操场节奏·少年们的队列之外】】】
第二天清早,操场喇叭准时响起。
那个磁性又带点杂音的声音从扩音器飘出来,带着一点油墨和灰尘的味道——
“第八套广播体操,现在开始——原地踏步走,一!二!三!四——”
学生们列队整齐,影子在阳光下被拉长,和他们的校服一起,规整得像书页上印刷的队列图。
一切都在标准节奏里——
除了乔伊。
她站在女生第三排,衣角有点歪,动作明显慢半拍。肩膀一抬一放之间,不是没练,是太用力了,像一个不肯放松的弹簧。
“扩胸运动——”
她动作有点僵,抬手抬到一半,又尴尬地放下。
“转体运动——”
一转,差点撞上前排女生的马尾辫。
“踢腿运动——”
脚刚抬起,就听见一声小声惊呼,前排回头,她连忙低头鞠躬: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
耳根红得像刚晒完太阳。
她不是故意出错,是真的没跟上。
这套体操,她只在网上视频里见过一回,节奏是老旧的,动作是整齐的,可她的身体好像总慢半拍。
像从别的频道调进来的电波,怎么都对不上频率。
不远处,陈树站在男生队列里,转体动作有点潇洒,肩膀随风轻晃,像不紧不慢的节拍器。
他余光一扫,看见乔伊笨拙又努力地试图跟上节奏,忍不住轻笑了一下。
像看到一只笨手笨脚的小企鹅,摔了又爬,爬了又站。
另一边,刘小利一边踢腿一边喝矿泉水,校服裤腰一边系着,一边垮着,像是专门给“校纪处分”出题用的教材示范。
他扫了一眼乔伊的节奏,一口水差点喷出来:“这是考听力还是考反应速度啊?乔伊你这节拍是听磁带反过来的?”
正在这时,石老师走过来,眼神一沉,扫了全班一圈,声音温柔又带点压迫:“乔伊,你得多练练。”
她下意识站直,认真地点头:“老师,我会练熟的。”
石老师转头:“月底体操比赛,咱们班不能拖后腿。”
然后,她看向全班,话音不重,却一石激起千层浪:
“谁课后能带带乔伊?动作得标准点。”
刚落音——
“我来。”
“我也行。”
两个声音前后脚冒出来。
一个沉稳,一个爽朗。
是陈树和马星遥。
人群小声骚动:“来了来了,这俩又撞上了。”
乔伊刚想说“我自己练就好”,却已经来不及。
马星遥嘴角挂着一点笑意,轻轻挑眉:“我也没事,可以顺带教教她。”
陈树懒洋洋挤了句:“她分到我们组的,教学归我。别抢我课代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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