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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3)琴键上的硝烟 ——青春不是等待答案,而是亲手弹奏每个音节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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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你别以为我们是尖子班。”陈树耸耸肩,“文化课?年级吊车尾。”

乔伊一怔:“那张芳呢?她不是第一?”

“她是我们班的‘天花板’,但放全年级,也就十五、十六的水平。”

乔伊眼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。

“省重点学校,不拼分数也能进?”她问。

陈树笑了:“咱这班不是拼分,是拼‘特长履历’。谁家不是整点比赛证书、作品集,塑封装订,厚得能当垫板。”

他踢了踢墙角那根铁管,半调侃半认真:“你见过咱班主任石老师吧?她每次开班会都说,再带这一届她就要辞职回乡下种葡萄去。”

乔伊没接话,只是笑着听。她像在慢慢拆开一台机器的后壳,看到里面其实并不是光鲜零件,而是电线乱接、螺丝生锈、胶布胡贴。

她终于明白了点东西:

这个班,看起来气场炸裂,各个带光,其实每个人都在拼命守着自己不掉线的位置。

张芳靠冷静撑起第一;

王昭靠自控活在中心;

马星遥是不争却自成磁场;

陈树呢,看似玩世不恭,实际上是用力在证明:“我也在这节奏里。”

“那你呢?”乔伊忽然问,“你……是哪种类型的?”

陈树没急着答,咧嘴一笑:“电焊侠组唯一候选人。”

“研究方向:怎么用坏掉的bp机,接收到别人听不见的信号。”

她没忍住笑,脑子里浮现出他蹲在广播站拆电路、嘴上叼焊锡丝的画面,眼神认真得像在解炸弹。

他看她笑,语气突然认真了点:“那你呢?你觉得……你是哪一类?”

乔伊低下头,轻声说:“我还不知道。”

不是敷衍,而是真诚。

她来不久,搞不清这个班的站位,也看不懂这个校园的规则,但她能感觉到——自己已经被推上了牌桌。

陈树也没继续问,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高170啊,不求你一来就发光,但——你得活得像点样儿。”

那句话,说得像开玩笑,语气却莫名有力量。

那一刻,乔伊忽然觉得,这个整天“混水摸鱼”、课间拧汽水瓶子都要比谁快的男生,有点意思。

他们走到楼道尽头,阳光正落在楼梯口。

这个班,像一台调频老收音机,频道多、声音杂,有时候跑偏了,但只要一转准,总能听见属于自己的声音。

空气正好,气氛刚刚变得轻松。

突然,身后响起一个声音——

“哟,聊得挺开心啊。”

两人同时回头。

走廊另一端,王昭靠着窗户,双手环胸。白球鞋、淡粉针织衫,校服外套随意披在肩上,阳光正好照在她发尾,像金边勾勒出的剪影。

她站在那里,不近不远,像刚好听见了一切,又像刚刚赶到。表情不多,笑意含着锋。

那眼神,不咄咄逼人,却清晰地在说一句话:

“我来了,你们继续啊。”

【操场拌嘴·少年心事】

音乐课后的下课铃刚响,操场边的小凉亭下,篮球还咕咚咕咚地滚着,刘小利咬着吸管一口气干掉半瓶雪碧。

“喂,电焊侠!”他冲陈树招手,“今天这表演是啥意思?你是不是想把全班的耳朵都焊化?”

陈树蹲在水泥台边修耳机线,头都没抬:“你懂啥?我那是情绪宣泄,懂不?”

“情绪宣泄?”刘小利哼了一声,“你不会以为自己一开嗓,全班女生都得为你写日记吧?”

陈树终于抬起头,挑了挑眉:“你是不是嫉妒我?”

“我嫉妒你?你是不是傻?”刘小利直接笑出声,“你唱完那一首,全班气压都变柔了,行吧,你赢。”

陈树耸耸肩,慢条斯理地把耳机线缠好:“起码我敢唱,你不是在音乐课那会儿……一口雪碧喝三十分钟?”

“哥这是在调息。”刘小利靠在柱子上,眼睛里闪着笑,“而你唱《挪威的森林》——是不是特意选她听过那盘磁带?”

陈树手指一顿,转头:“你说谁?”

“你心里没点数?”刘小利一副“你别骗我”的表情,“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全班没人看出来?”

陈树耳根微红,灌了口橘子汽水掩饰:“我选那歌,是因为旋律高级。”

“旋律高级?”刘小利笑弯了腰,“你得了吧,全班谁不清楚——你陈树平时连学校广播都能拿来拆信号,这次上台不是信号问题,是心动信号。”

陈树没接话,只是盯着远处楼顶天线,像能从那几根铁杆里收回点自尊。

“不过啊,”刘小利顿了一下,忽然认真,“你还是那句话,别太当真。你知道乔伊是啥人吗?气场不重,但走哪儿哪儿安静——那是‘不动声色’的主儿。”

“嗯。”陈树应了一声,低头摸着耳机线,“所以她要是真上台唱歌……”

“我觉得——全班得集体闭嘴。”刘小利打了个响指,“她要是开嗓,估计王昭都得沉默五秒。”

“但她没唱。”陈树淡淡地说,语气轻得像风,但刘小利听出来了失落。

“是啊,她没唱。”刘小利叹了口气,“所以我们这节音乐课,算是差了点尾音。”

两人默默走向教学楼。

而就在教学楼三楼的窗边,乔伊正倚着栏杆看着他们。手指转着一盘老磁带,那是她来这所学校之前,就带着的。

她没唱。

不是没准备。

是她知道——那首属于她的歌,还没到响起的时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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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2045年·乔伊访谈·音乐课与“再少年”】

“其实啊,‘音乐课’那一段,我改了十几次。”

我刚提到那章,忍不住自曝,“删过一整稿,重写七八遍,最后交稿前还在犹豫——要不要干脆拿掉?”

乔伊笑着歪头:“为什么?”

“你想啊,”我说,“几个高中生,在一节音乐课上唱几首老歌,顶多彼此斗点气氛,最后一个人唱得全班安静。这……这有啥好写的?”

“每天的校园,不都是这样的‘小舞台’吗?”

我顿了一下,“可我又想了想,还是留下了。”

乔伊没接话,只是轻轻点了点头,等我继续。

“不是因为这段多特别,也不是因为戏剧性有多强,”我顿了顿,“是因为——在那个什么都被盯着的年代,音乐课,是少数能‘喘口气’的地方。”

“你记得吗?”我问她。

她轻轻一笑:“当然记得。”

“课表上最轻松的两个字,不是‘自习’,不是‘卫生’,而是‘音乐’。”

“那节课可以坐着听歌,哪怕是《茉莉花》《童年》也好。”

“可以传纸条、可以偷偷在课本角画小谱号。”

“甚至可以唱你喜欢的副歌一句。就一句,也很满足。”

我看着她笑意微漾的脸,忽然觉得,自己那些执念,也有了回应。

“而且啊,”我接着说,“说实话,从小学到大学,音乐老师基本都是我心里最温柔的一类人。”

“穿长裙,说起《梁祝》眼睛会亮,弹琴时指尖像发光。”

“她们一句‘大家跟我一起唱’,胜过班主任的‘交作业了’。”

乔伊低声笑了一下。

我继续说:“所以后来我想通了,青春没有音乐,就不完整。”

我忽然想到什么,停顿了下。

“你知道吗,我写那一段时,还特地加了《挪威的森林》。”

“其实我是2003年才第一次听说这首歌。”

乔伊挑眉:“是因为——某个女生?”

我被她点破,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。

“她挺喜欢我,我知道。可我那时候呆得很。”

“她说她喜欢一首歌,叫《挪威的森林》。”

“我心想,这什么歌名啊?森林?还挪威的?”

“结果你猜怎么着?我当时没当回事。那时候我喜欢周杰伦、信乐团,林俊杰刚出道,哪听得进这种调调?”

“结果呢?”乔伊问。

我轻轻叹了口气。

“一直到2020年某个下午,我在咖啡馆无意听到那首歌的前奏——‘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过的地方啊……’”

“我当场就愣了。”

“那一刻我脑子里浮现的不是旋律,是她。”

“是她坐在课桌边,托着腮帮子,轻声说话的样子。”

“不是漂亮,是安静。”

“不是热烈,是淡淡的喜欢。”

我转头看她,“你说,这首歌,到底该不该出现在那段‘音乐课’里?”

乔伊望着我,认真道:

“当然该。”

“不是为了剧情,是为了纪念。”

“纪念那些我们没有好好珍惜、却怎么都忘不掉的人和歌。”

“如果你也有一首‘后来才听懂’的歌,就该写进青春里。”

“因为——青春不止有数学公式,还有副歌。”

我点头,心里轻轻动了一下。

“哪怕几十年后不再唱了,只要旋律一响,眼角发酸……那就是你曾经认真喜欢过的证据。”

我望着她,“那你说,《童年》《信仰》《one by one》这些老歌,到底算什么?”

她想了想,说:“算背景音乐。”

“是青春的声音坐标。”

“哪怕它们再老、再土、再不上排行榜,只要你听到一句,就能立刻跳回那时候的心情。”

她轻轻念出:“总是要等到考试以后,才知道该念的书都没念……”

“就这一句,能把人拽回整个学生时代。”

我低声道:“但让我记最久的,不是旋律。”

“是那句——‘春风若有怜花意,可否许我再少年。’”

乔伊沉默了一下,像被这句话拉回了某一页发黄的日记。

“你知道‘再少年’的意思吗?”我问她。

“不是回到过去。”

“而是——重新拥有那时候的心跳、勇气、愣头青,还有不讲道理的喜欢。”

“哪怕一次也好。”

她看着我,轻轻笑了一下。

“那你知道马星遥为什么选《童年》吗?”

我摇头。

“因为他是全班最‘冷’的,也是最‘碎’的那个。”

“表面高冷,心里软得像粉笔灰。”

“他成绩好,人也帅,可没人知道——他连‘再少年’的资格都觉得自己没有。”

“他唱那首歌,不是怀旧。”

“是认输。”

“他在用那首所有人都熟的歌,偷偷告诉世界一句话——”

“其实,我也想,再少年一次。”

“那首《信仰》呢?”我问乔伊。

“王昭为什么选它?”

她没立刻回答,只是看向窗外,眼神柔下来了一点。

“你记得它的副歌吗?”她轻声说。

“我那么多遗憾,那么多期盼,你知道吗?”

“那不是唱给谁的。”

“是一个女孩对自己说的话。”

我安静地听着,不敢打断。

“她不是为了赢才唱的。她也不是想抢主角的位置。”乔伊继续。

“她只是想证明,她也可以站在光底下。”

“就算她今天输掉了你,她也不会丢掉自己。”

我低声补了一句:“所以那不是较量,是自证。”

她点点头:“是啊。是一种站上去、唱出来、哪怕只有三分钟也要让全班听见自己的方式。”

我忍不住问:“那《one by one》呢?”

她笑了一下:“你还记得那节音乐课?”

我说:“记得。”

“那是王昭第一次在全班面前弹琴。”

“没有炫技,也不是试探。”

“她只是想用一首歌,告诉张芳、告诉乔伊、告诉全班——她的战场不在争吵,不在段子,不在人群。”

“她的战场,在旋律里。”

我轻轻重复了一句:“她的战场,在旋律里。”

乔伊点点头:“她弹的那段《one by one》,就像Ω系统在对我们青春轻声说的一句话——”

“你们一个个来,我一个个看。”

“听起来像观察,”我说,“但好像也带点温柔。”

“是啊。”乔伊淡淡一笑。

“你说,Ω系统到底想干嘛?解决‘再少年’的问题?还是只是记录?”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她低头看了看腕上的表,又抬头看着我,眼神忽然清晰起来。

“可能它根本不关心人类的情绪,它只是——观察。”

我靠在椅背,低声说:“但它至少听见了,那个晚上,陈树唱《挪威的森林》的时候。”

“他不是为了打动谁。”乔伊答。

“是为了打破那个从没人注意过的自己。”

我看着她:“所以你说,它记录了什么?”

“它什么都记录了。”她一字一句地说。

“歌声、电流、球场汗水、你说‘再见’的那句话,甚至你心跳突然加快的那一秒。”

我忍不住问:“那它……会不会想还我们一个‘少年’?”

她轻轻摇头,眼神却温柔得像翻过一页旧书:

“也许不会。”

“但它会问你一句——你还记得你是怎么,一步步走进现在的吗?”

我沉默了一下。

“所以这些歌,是?”

乔伊把茶杯放下,很轻地说:

“是我们那时候,活下来的配乐。”

“哪怕看起来荒唐、俗气、不合时宜,但它们都真实存在过。”

我点点头,却突然想起了一个人。

“你还记得咱们的音乐老师吗?”

乔伊眼睛亮了一下:“当然记得。”

“穿长裙,头发总是松松地挽着。”

“她进教室时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会‘哒哒’响,喜欢在阳光午后弹一段没人听懂的琴曲。”

我笑:“她讲视唱练耳的时候我们都快睡着了,还非得让我们记住《欢乐颂》是谁写的。”

“那时候我们都觉得音乐课就是摸鱼时间。”

“写情书、换磁带、偷偷背化学公式……”

“但后来才知道,”乔伊轻声接道,“有些歌,一听,就是一辈子。”

我叹了口气:“我们不是在听旋律。”

“是在听当年的自己——那个听歌的时候还不懂事的自己。”

“对。”乔伊点头,“你记得的不是旋律,是阳光照在你桌面上的倒影,是那节课你偷偷画的小星星,是她托着腮说‘这首歌好听’的样子。”

我抬头看她:“可现在,孩子们还学唱歌吗?”

她收回目光,轻轻摇了摇头。

“音乐课被合并成‘创意素质模块’了,美术课也变成了‘视觉逻辑实验’。诗词鉴赏得交‘AI生成对比分析’。”

“我看到三岁孩子在写代码,五岁能搭建模块算法,但他们听不懂《月光曲》为什么让人心疼,分不出《送别》和《鲁冰花》哪个更让人想家。”

“这不是他们的问题,”她轻声说,“是我们的世界,走得太快了。”

“城市没有夜晚,只有灰光;人们不打电话,只推送。科技飞了起来,人心却空了下来。”

“我们发明了量子网络、Ω装置、亚时空同步……但我们没再发明一首歌。”

她看向我,像在问,也像在提醒:

“你说,如果没有音乐,人类的历史能完整吗?”

“如果没有美术,人类能理解‘存在’是什么吗?”

“没有科技,人类是落后。”

“但没有音乐——人类,是没有灵魂。”

我久久没有出声。

最后,她轻轻地说:

“Ω系统到底是什么,我们也许永远说不清。”

“但我有时候怀疑——它不是来解决穿越问题的。”

“它是来观察文明的‘沉默处’。”

“而音乐,就是沉默中的回声。”

她看着我,笑了。

“所以啊,如果你还在听歌——哪怕是老歌、磁带、mp3,哪怕歌词你早背不住,旋律也早不新。”

“别觉得幼稚、俗气、过时。”

“你听的,不是旋律。”

“你听的,是——那个你,还活着。”

有读者问我:“你真的是来自2045年吗?”没错,我和乔伊,确实来自同一个时代。

这部作品,就是在她的讲述中一点一点拼出来的。她讲,我写。每写完一章,我们都会坐下来一起讨论。

有时候,她看着屏幕,轻轻摇头说:“再好的小说,也还原不了当时的真实。”

所以你会发现,某些章节后,我会补上一些注释、回忆片段,甚至直接插入她的话——

那是她补充的细节,也是那些无法被文字完全复刻的部分。

因为她经历过,我只是记录者。

我尽力把每一页都写得准确,但有些东西,必须由她的声音亲自讲出。

只有那样,读者才能更完整地看见:那段青春,那场命运裂缝的真正全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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