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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)当我醒来,已不再是我 ——在旧时光的教室里,重新演绎一段未知的人生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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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)当我醒来,已不再是我——在旧时光的教室里,重新演绎一段未知的人生

【引言·命运的裂缝】

命运这东西啊,就像一根藏在老矿井深处的生锈钢索,一旦断了,天塌下来的不是声音,是你整个人生。

2021年9月12日,青华大学量子实验楼。

博士新生许欣,一直以为这天的实验不过是走个流程,按部就班搞点数据、写篇论文,发不发都无所谓,反正混个学历,将来还能进组评个教授。

可她不知道,眼前这个装在金属框架里的“Ω装置”,压根不是用来研究什么粒子纠缠的玩意儿。

它更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“黑井”——连光都逃不掉那种。

她只记得,当自己的手刚碰到装置外壳时,指尖传来一股奇怪的震动,就像从骨头里钻出寒气。下一秒,整个实验室“哧啦”一声,像电视坏掉那样,画面扭曲、爆闪,她整个人就这么被拽了出去。

再睁眼,她已经不在实验室,而是——2001年的桐山二中。

身上是红绿相间的校服,桌上是摊开的练习册,教室里飘着粉笔灰。她的胸前别着一张印着“高170班”的红色胸卡,耳边还回荡着学校喇叭走调的广播:“喂……一二三四,体操开始……”

博士许欣,消失了。

她成了另一个人——乔伊,一个平凡高中生。

但她清楚,这一切不是做梦。她的人生像被人用刀划了一道口子,从那裂缝里,掉出来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。

而这一切的源头,似乎都指向一个时间坐标:

1998年9月12日,桐山煤矿,三号井。

【1998年·三号井深夜】

这是桐山城地下最老的一口煤井。听说修建那年死过人,从那以后,矿区就像被封了咒。

那天夜里,风雪封山。整片矿区黑得像世界尽头,只有几盏老旧的探照灯在雪雾里晃动。井下百米,一块平台上躺着一个古怪装置,形状像某种外星机器——黑得发亮,中间一圈琥珀色金属像一只睁开的眼。

它的名字叫:Ω装置,又被内部代号称作“宇宙之眼”。

总控指挥是个叫“石尽”的人,瘦高个,脸藏在高领衣里,戴着黑手套,看不清年纪也猜不出来历。像是临时被谁从另一个实验室调来的,却又仿佛一直守在这口井边。

他身后站着三个人:

陈正,本地人,看设备就像看自家锅炉,技术员出身。

马翔,副工程师,动作稳,话少,干活像机器人。

王江海,调度,城里人,嘴上带腔调,但眼神藏着算盘。

当晚21点46分,Ω装置启动。

灯光闪了下,机器中央的金属圈亮起蓝光,像水面荡开涟漪。

“陈正,报告数据。”

“温度正常,湿度稳定。”

“马翔,电源稳定。”

“王江海,准备就绪。”

石尽点点头,开始输入指令。他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快跳动,绿色代码一个接一个弹出——

“启动编号624。”

就在指令输入完成的下一秒,地板轻轻一震。

就像井底,有什么东西动了。

陈正盯着监控屏,脸色忽然变了:“不对……这编号……”

他话没说完,平台一角突然“哐”地一声,像什么东西要裂开。Ω装置中间爆出一团强烈的蓝光,嗡鸣刺耳,光像涌出的水,把整个平台都染成了幽蓝。

下一秒,石尽整个人被蓝光吞了进去。

没有尖叫,没有挣扎,甚至连影子都没留下。

就像,被从世界里删掉了。

接着,“轰”的一声,整个平台炸开,火花四溅,钢板乱飞,陈正瞬间失踪,马翔和王江海被气浪掀翻,跌倒在黑暗里。

只剩仪器冒着青烟,发出像风扇卡住一样的呜呜声,空气里弥漫着烧焦的塑料味。

“……他去哪了?”马翔哑着嗓子问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王江海咬着牙,手指抖得厉害。

他不是科学家,但他明白,那道蓝光,不只是烧坏了一台机器——

它撕开了时间。

三号井随即封锁,官方通报写的是“设备爆炸导致矿井坍塌”。可真正的原因,谁也不敢写。

实验启动失败,是那串错输的编号:624。没人注意到,把这个数字反过来,是——426。

从那晚之后,时间出了错。

每隔几年,就有人失踪、梦到陌生记忆,甚至看见“未来”的影子。没人能解释这些怪事,但Ω的“残响”一直在,像锈铁上还没停下的滴水声。

【三号井封口·舆论风暴初起】

1998年9月13日,上午十一点二十。

天灰得像锅底,雪还没停,风吹在人脸上像刀子。可桐山三号井口前,早已是人挤人,乱成一锅粥。

“井下塌方”成了官方统一说法。但很快,坊间就传出了各种版本:

有人说看见了不明蓝光,有人说地底在震,手表都突然失灵了。还有人说——井下,有人没回来。

矿工的家属围着井口不肯走,记者像闻血的鲨鱼一样扑上来。话筒、镜头、三脚架,支得到处都是。新闻车的车牌从京城、魔都、羊城一路排到省道,雪地上踩得全是乱脚印。

几根警戒线,压根挡不住这场风暴。

站在警戒线后、挡在矿井入口的,是王江海。

他穿着深灰风衣,围巾压得整整齐齐,神情冷硬,像冻在井下的老铁。他是三号井的调度负责人,也是现在唯一能出面的人。

可他一句实话也不能说。

他身边的马翔,也不是昨天那个拍胸脯说“肯定没事”的副总工了。脸色苍白,眼神空洞,就像从井底被拽上来的鬼影。

他一句话都不说,只是死死盯着井口,仿佛还在等一个不会回来的身影。

突然,媒体涌了上来,话筒差点戳到王江海脸上:

“昨晚的蓝光到底是什么?”

“三人失联,为何只通报一个人?”

“Ω计划到底是不是你们口中的‘生态修复’?”

“有人说看见了飞碟,是真是假?”

“王总,你们到底瞒了我们什么?”

现场就像一锅被人捅开的热油,什么声音都有,吵得天翻地覆。

原本王江海想等上头统一口径再发声,但此刻镜头全开,麦克风全开,他要是再不说点什么,就会被舆论撕成碎片。

他沉住气,扫了一眼人群,声音低沉但稳得住:

“是的,昨晚三号井确实发生了结构异常。我们已在第一时间进行封锁和抢修。”

“关于大家提到的光线和声音,目前暂无定论,正在联合调查。”

“Ω项目,是我们和桐山大学合作的地下生态实验,属于矿区复绿计划的一部分。”

他说得滴水不漏,眼神沉稳,连每一次停顿都像算好了一样,正好配合镜头节奏。

但就在这时——

人群后面突然炸开一阵骚动。

一个女人披着红棉袄,拉着一个背书包的男孩,一路挤过人群,冲到了最前排。

“江海——陈正呢?!你告诉我,我老公去哪了!”

她的声音在雪地里格外刺耳,像一把刀子划破了所有人心里的那点侥幸。

她叫尹奈丽,是陈正的妻子。那个站在她身后的男孩,是她儿子陈树,14岁。

“你不是说只是临时调个夜班?你不是说调个程序就回来?”

“可现在呢?电话打不通,人也找不到!”

“到底发生了什么?你们瞒了我们什么?!说啊!”

她双手紧拽着警戒线,声音哭到嘶哑,泪和雪糊在脸上,像一具被风雪啃过的雕像。

孩子站在她身后,没哭,也没说话,眼神却倔得吓人。

那是陈树人生中第一次站在人群中,看着一个大人——在撒谎。

也是他第一次,真正明白:“失踪”两个字,比“死亡”更可怕。

周围瞬间安静。

相机纷纷转向他们,快门声啪啪作响,像冰面上的鞭子。

发布台上,王江海脸色僵住。他什么也没说,仿佛整个脸变成了石头。

而马翔,低下了头,眼角抽动得厉害。

他知道,陈正不是“失联”。

他亲眼看着陈正冲进了那道蓝光里,连一声招呼都没留下。

那束蓝光,不是灯,不是幻觉。

它像一个“门”,打开之后,再没人能回来。

没人知道,Ω启动时撬开的,到底是哪一层现实。

也没人知道,那晚,时间是不是短暂地“裂”了一下。

他们只知道——

那一夜,有人没死,但彻底消失了。

不是失踪,是被时间带走了。

而那个真相,就埋在那口被封死的井里。

埋在Ω装置留下的编号里。

埋在每一个回不来的背影后面。

那些没有写进新闻稿的事,就这样成了一场无人问津的沉默。

【三号井之后·沉默的回响】

那天的雪压得很低,像老天爷想用整座山把真相埋住。

陈树就站在他妈妈身后。

旧棉袄被雪打湿了,耳朵冻得通红。他一句话没说,只是盯着前面——他才十四岁,根本不明白“系统失控”是啥,听不懂“Ω计划”这种词,连“失踪”到底意味着什么,他都还没弄清楚。

但他记住了那一幕。

记住了母亲站在风雪里哭喊的样子,记住了王江海一言不发、眉头拧得死紧的脸,记住了那一刻,所有的记者、摄像头、话筒,全都安静了下来,就连雪,仿佛也不敢再落下。

那以后,他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。

王江海终于开口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:“陈正……我们……还在联系。”

说完这句话时,他肩膀轻轻抖了一下,像是在强撑。

马翔站在一旁,也没说话。这个曾经总能顶得住场的副总工,此刻却像个空了壳的人,脸色发白,眼神涣散,像魂还没从井底回来。

他一直没抬头,像是不敢看那口井。

记者察觉到了什么,话筒迅速围上来:

“请问您是副总工马翔吗?”

“井下是不是早就出过异常?”

“事故是不是有人故意隐瞒了?”

马翔没回应,只是缓缓抬头,目光穿过人群,看向那口被封死的矿井。

他的瞳孔轻轻一缩。

镜头拍不到的角度里,他仿佛又看见了那晚的一切:

井下的空气像被冻住,Ω装置发出尖锐的蜂鸣,一道蓝色光柱从地底升起,像井口睁开了一只眼。陈正就站在那光边,没有说话,也没有回头,像是听见了什么,头也不回地冲了进去。

下一秒,他人就没了。

没有惨叫,没有挣扎。像是被世界“擦掉”了。

马翔不知道那是不是死亡,或者,是通往另一个地方的大门。

但他知道,有些事,从那一刻开始,已经没法用语言解释。

所以他选择了沉默。

这种沉默,比任何借口都更刺人。

【量子幽灵·少年马星遥】

1998年9月12日,对马星遥来说,本该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。

电视里还在放《春光灿烂猪八戒》,厨房里飘着红烧茄子的味道,他窝在沙发上剥瓜子,看着天花板发呆。

他还不知道,有些夜晚,会改写一生。

那天晚上,三号井出事。

可家里没有人说话。父亲只是回来得很晚,脸色很差,坐在餐桌边,一句话也不讲。

第二天开始,父亲像变了个人。

他变得沉默,不吃饭,不睡觉,总是一个人坐在阳台上,对着关掉的电视看上好几个小时。那眼神,像是在盯着另一个世界。

马星遥记得最清楚的一次,是深夜起夜时,看到父亲正把家里的电器一个一个拆开——

收音机、录像机、小灵通,甚至还有他刚过生日才送的复读机。

他不懂,问了句:“爸,你干嘛?”

父亲手都没停,只低低说了一句:

“有些声音,不能留。”

那时候他没明白是什么意思。

但他记住了这句话。

从那以后,他变了。

他不再在乎考试成绩,也不再参加任何比赛。他开始泡图书馆,翻各种没人看得懂的书:

《量子场论》《多维观察》……

他不是天才。

只是想弄明白,父亲的沉默,背后藏着什么。

三号井那晚,到底发生了什么?

那道蓝光,究竟是通往哪一个地方?

他把一切都写进一本红色记事本,夹在数学书里,没人知道。那本子封面上,没有名字、没有公式,只有一句话:

“Ω,到底是什么?

【量子幽灵·马星遥】

马星遥的书包里,从来不是《练习册》和《满分作文选》。

而是弦理论入门》,和一沓沓厚得压不住的手抄笔记——密密麻麻,写得像破解密码。

他耳机里放的也不是流行歌。

是纪录片中科学家的旁白。全英文,语速快得像追命。他听不懂全部,却听得比谁都认真。

他不是“高冷”,更不是“孤僻”。

只是——他比大多数人都早明白:这个世界,可能不止一套逻辑。

而他,必须找到那一套逻辑里藏着的真相。

那个藏在父亲眼神深处,从未说出口的答案。

从三号井事故那晚开始,他就开始做梦。梦里是同一个场景——

井下,一个环形装置缓缓转动,像台老投影机卡顿着启动。

蓝光从金属缝隙里喷涌而出,光线像水,在空间中蒸腾翻滚。父亲站在光的中央,对他缓缓张口:

“别靠近。”

没有声音。只有嘴型。梦总在那一瞬戛然而止。

他从床上惊醒,冷汗湿透了枕头。

【电焊侠·陈树】

那一晚的记忆,陈树也从未忘记。

电话响起时,母亲正端着汤从厨房出来。瓷碗碎在地上。

电话那头,他听不懂。但他记得,那晚家里连灯都没开。

黑暗,像是整个房子的电被拔了。

不光是灯没亮,连声音都不见了。电视再没开过,空调成了摆设,热水器坏了没人修。母亲不再唠叨,只在饭后盯着一个方向出神。

从那之后,他学会了自缝裤子、自贴创口贴,也学会了——怎么咬着牙拆开这个世界,再一点点拼回去。

别人放学后去补习,他拐进了校外那条巷子。

巷子尽头是老魏的维修铺,一间堆满电路板、旧电视、收音机的窄屋子。

他在那里混工时,一小时八块钱,晚上十点之后还有一杯热豆浆。

有一次,他调试一台报废的短波发射机,误调了一个没人用的频段。

耳机里,忽然响起一串规律的脉冲音——短促、清晰、干净。

不是杂音。

是语言的节奏。

那一刻,他整个人像被电击了一样坐直。眼睛发亮,耳朵发烫。

他听得出来,那是父亲的声音,穿过时间,从某个他不该听到的地方传来。

他就这么一头扎进了图书馆最偏的那一排书架。

翻出没人借过的《干扰信号图谱》《短波破解基础》。

一页页比对,只为找出——信号从哪来?父亲,最后在哪一端?

而他不知道,就在几排书架之外,马星遥也在翻一本叫《非线性电波》的旧书。

他们在同一间图书馆,却背着不同的执念。

【矿难之后】

自那晚以后,马翔也变了。

曾经的马翔,井下最硬的汉子,现场工程图张嘴就背,头盔擦得锃亮,喜欢讲笑话,喝酒就拍桌。

可自从那场“实验事故”后,他再也没提井下的事。

他连矿灯都懒得擦,回家第一件事是拔掉家里所有能发声的电器——收音机、对讲机、老式答录机,全拆了。

有一次,马星遥看见父亲坐在沙发上,对着安全帽发呆。

那眼神,比夜班井下还要深。好像在盯着某个看不见的坐标。

没多久,马翔调去了煤炭研究所,说是“技术顾问”,其实是被“保护性转岗”。

而王江海更干脆,三个月内全面抽身,从矿井转投地产,一锤定音启动桐林商厦工程。

报纸上写着“响应城市化发展战略”,只有少数人知道,他是在斩断某条线。

因为那场“矿难”留下的,不止是空缺。

是一条裂缝。

一条撕开现实与时间之间的裂缝,安静地、无声无息地,开始在下一代人的身上慢慢缝合,慢慢展开。

【量子幽灵·马星遥】

马星遥的书包里,从来装的都不是《练习册》和《满分作文选》。

他带的是《弦理论入门》,还有一大叠密密麻麻的手抄笔记,写得像密码,画得像地图。压得书包沉甸甸的,背着它,走路都直不起腰。

耳机里也不是流行歌曲,而是一段段科学纪录片的原声,英文快得像机关枪。别人听不懂,他也听不全,但他反复倒回去,一遍一遍听。

他不是“怪”,也不是“高冷”。

只是他早早意识到:

这个世界的规则,不止表面上那一套。

他必须去找那套藏在背后的逻辑。

一套能解释父亲沉默、解释那道蓝光、解释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的逻辑。

从那场事故之后,他开始频繁做同一个梦——

梦里,三号井井底,一个圆形装置慢慢转动,像台卡壳的老投影仪。

金属缝隙间喷出蓝光,像水蒸气翻滚在空中。他看到父亲站在光的中央,对他张口说了一句话:

“别靠近。”

没有声音。只有嘴型。

梦总在那一刻戛然而止。

他猛地从床上坐起,后背湿透,心跳像在敲鼓。

【电焊侠·陈树】

那晚的记忆,陈树也从未忘记。

电话响起时,母亲刚端着一碗热汤从厨房出来。汤没洒,碗碎了。

电话那头说了什么,他听不懂,但他记得那一晚,家里没开灯。屋里静得像断了电,连空气都是冷的。

那之后,家里像被抽走了声音。

电视再也没打开过,空调成了摆设,热水器坏了没人修。

母亲不再唠叨,只在饭后盯着餐桌对面发呆,像一直在等谁坐回来。

他学会了自己缝破裤子,自己包伤口,也学会了怎么从一个孩子,变成能独自过活的“男人”。

放学后,别人去补习班,他拐进学校背后的那条小巷。

巷子尽头,是老魏的维修铺——一间堆满电路板、旧电视、老收音机的小屋。灰多,灯昏,但能避风。

一小时八块钱,十点以后还有一杯热豆浆。

他就在那儿学会了电烙铁、拆机、焊板子。有次,他调试一台快报废的短波发射机,无意间拧到了一个没人用的频段。

耳机里突然响起一串奇怪的声音——有节奏、有规律,像心跳,但更清晰。

不是杂音。

那是信号。像是某种语言。

他的耳朵一下子炸了,整个人从椅子上蹿起来,眼睛发亮,心跳飞快。

他几乎可以肯定——那声音,是父亲的。

穿过了时间,穿过了空间,从某个“别人听不到的地方”传来。

从那天起,他就扎进图书馆最冷清的一排书架。

翻出了没人借过的《短波信号基础》……一页页比,一行行抠,想弄明白:

信号从哪来?父亲最后,在哪一端?

而他不知道,就在图书馆另一头,马星遥也正翻着一本封皮斑驳的《电波跃迁手册》。

他们在同一个空间里,背着不同的执念,朝同一个方向走。

【矿难之后】

那场事故之后,马翔也变了。

以前的他,是矿上出了名的“硬骨头”。技术全靠死背,井图一张嘴就能画出来,头盔擦得比茶杯还亮。

下了班,喝酒拍桌,讲段子最溜。

可从事故后,他就像变了一个人。

他不再提井下的事,连矿灯都扔了。回到家第一件事,是拔掉所有电器的插头。

收音机、对讲机、答录机,甚至闹钟——一个都不留,全拆了。

有次马星遥路过客厅,看到父亲盯着头盔看了整整一小时。

那个眼神,说不出是恐惧、是怀念,还是……怀疑自己还活着。

没过多久,马翔被调去了煤炭研究所,说是“技术顾问”,其实谁都知道——是被“转移”。

而王江海更干脆,三个月内彻底抽身,直接跳槽进了地产开发,负责启动“桐林商厦”工程。

报纸上说他是在“响应城市化发展战略”。

可知道内幕的人都清楚,他是在斩断一条线。

一条来自井下的线,一条他们再也不敢碰的线。

因为那场“矿难”,留下的不只是死亡报告。

而是——一条缝隙。

一条被时间和现实撕开的缝隙,静静地、悄无声息地,慢慢渗入到了下一代人身上。

马星遥、陈树,他们只是起点。

而Ω留下的问题,还没有答案。

【少年与命运】

陈树的成长,就像一段没人注意到的低频电流,悄悄在暗处流动。

他不吵不闹,不解释什么,也不多问。他把所有对父亲的思念、疑问,还有那些没人能回答的“为什么”,全都拆进了电路板里,焊进了频率里。

14岁,他用废旧收音机和二手天线,做出了自己的“双频接收器”;

15岁,他用修理铺拼出来的旧零件,组装了一台“低频干扰发射器”。

他曾说过一句话,别人听了都笑,可没人能完全反驳:

“我不信人会凭空消失,我爸只是……现在不在我的频道上。”

而马星遥,选了一条不一样的路。

他目睹父亲马翔从事故后变得沉默寡言,像变了一个人。

每天早出晚归,晚上坐在客厅,一言不发地盯着地图上的某个角落,一看就是几个小时。

他没有问“爸你怎么了”,

而是静静地去找一个更深的问题:

“到底发生了什么,能让一个工程师突然像丢了魂?”

于是,他开始翻书——不是教科书,不是考试卷。

而是:《量子信息结构》《多维空间理论》。

别人看不懂,他看得着迷,看得入魔。

他说过一句话:

“如果世界真的有别的路,那我就从最小的粒子开始,去理解命运。”

一个用焊枪和频率找人,

一个用公式和模型追真相。

他们不是受害者,也不是旁观者,

他们是两个在命运废墟上,亲手搭建信号塔的少年。

【桐山二中·高170班:命运的起点】

起初,王昭并不知道,自己和这两个看起来“风马牛不相及”的人,早就被一条隐形的线牢牢牵在了一起。

她是那种“看起来什么都不缺”的女生:

干净、优秀、自律。

成绩好,弹得一手钢琴,演讲能得奖,笔记工整得像印刷版。

父亲王江海,是桐山商界的风向标,“桐林商厦”背后的操盘人。

母亲是市教育局的特级讲师,教纲写得一手好字,奖状贴满家中整面墙。

她的青春,是规划出来的。

时间被分成一格格,早晚都有方向,人生没有岔路。

可她心里知道,有一个词,家里从来不提——三号井。

小时候,她问过一次:“爸,你以前在矿上……是不是出过事?”

王江海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,淡淡笑了一句:

“你不用知道。”

那句“你不用知道”,成了她心底的一道门。

门很安静,但越长大,她越想知道——门后到底藏了什么。

而答案的种子,在她入学桐山二中的那年,悄悄落下了。

王昭、陈树、马星遥——命运把他们三人安排进了同一个班:高170班。

表面上,他们是三条完全不同的轨道:

王昭坐靠窗,作业整齐,字迹漂亮,是标准答案;

陈树坐最后一排,戴耳机、摆电笔,像一张被重写的草稿纸;

马星遥低调沉默,总一个人捧着本英文科学杂志,像个走错教室的研究员。

三个人看起来毫无交集。

但时间,就像某种隐形的磁力,慢慢将他们拉近。

他们自己未必察觉,

但某种“说不出的熟悉感”,早已在灵魂深处打过照面——

就像,他们早在另一个时空,见过一面。

【转学生·乔伊】

直到那个转学生出现,一切开始偏轨。

她叫乔伊。

安静、理性、观察力极强,性格冷静得不像一个普通的高中女生。

她做物理实验的手法非常老练,对误差的敏感近乎偏执。

入学第一周,她就当着老师的面指出教材上的一个印刷错误——还对了。

没人知道她从哪里来,像是突然就出现了。

她对所有事情都“太熟悉”,对学校系统却“太陌生”。

但只有她自己知道——她根本不叫乔伊。

她是许欣,来自2021年,青华大学量子实验室的博士新生。

也是那场Ω跨时空实验事故的脱控者。

原本那只是一次普通的“锚点验证”实验,

却因为一个错误的编号,她的意识被甩出原有时间线,坠入了2001年的桐山。

她醒来的那一刻,就不再是博士生许欣。

她成了“乔伊”,一名17岁的高中女生。

新的身份、新的青春剧本,早已写好,只等她入戏。

但她知道,这不是偶然,也不是穿越小说。

这是一场系统级的故障。

Ω出了错,而她,成了一个“多余的数据点”。

现在,她只能等——

等系统重新校准,等那串正确的“频率”重新拨通。

在那之前,她必须替“乔伊”活下去,活得真实,活到她可以离开。

但她还不知道,自己不是唯一一个被信号标记的人。

170班的每一个人,

早就在某个维度,被Ω系统悄悄圈了进去——

作为一个试验体聚合单元。

一切,还只是刚刚开始。

【命运集群·无声排列】

棋盘已经摆好,命运悄悄落下了第一批关键子。

乔伊(许欣):

一位意外闯入这段青春剧本的“误入者”。

她不属于这里,却必须在这里生活、伪装、等待。她的存在,就像被系统错放的变量,必须用别人的身份,走完属于“乔伊”的人生。

陈树:

他失去父亲,不是因为意外,而是因为一场被刻意封锁的矿井事故。

没人告诉他答案,他只能靠自己——拆开收音机,调频,听信号。他始终相信,那根线还在,只是频道不对。

马星遥:

一个表面沉静、内心翻涌的少年。他的父亲从那场事故后就像“消音”了一样,沉默成谜。

他用书本、公式和理论去寻找答案,想弄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有裂缝,为什么有人突然就从生活中“消失”。

王昭:

成绩优秀,家庭体面,似乎一切都在正轨上。

可她心里清楚,家里有一扇门从没打开过——关于她父亲曾经在三号井的那段经历。她越长大,越清楚那三个字,是整个家庭最不愿提起的秘密。

他们来自不同的背景,有不同的节奏和人生轨道,

却被安排进了同一个地方——桐山二中·高170班。

就在这间看似普通的教室里,

一条条隐藏的时间缝隙、错位的关系、残缺的记忆,

正一点点对齐。

他们互相并不熟悉,甚至未必真正注意过彼此,

但命运的路径,正在悄悄交汇。

就像无线信号中的四个坐标点,

被某种看不见的“调频器”,一点点拨进同一个频道。

可这还只是表面。

在他们看不见的另一侧,棋盘悄悄补上了另一组“子”:

张芳:

逻辑极强,话不多。数学是她的避风港。她总能一眼看出别人推理里的漏洞,却说不出自己是怎么知道的。就像她的脑海里藏着什么东西,只是还没被唤醒。

刘小利:

表面上是个爱笑爱闹的“开心果”,可他常做怪梦,有一次梦见了一段“未来的课间对话”,第二天,全班真的说了同样的话。

胡静:

桐林商厦业务经理,低调安静,被人当“工具人”,她也不反驳。

但她的梦里,总提前出现一些还没发生的细节。她习惯默默记录,因为她知道: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“提前知道明天”。

乔磊:

乔伊的“哥哥”,桐山能源局职员。

他曾在矿难前后频繁出入三号井,如今却绝口不提当年的事,像是被某种协议“锁了嘴”。

这八个人,看起来只是同班同校、同一个城市的普通少年,

但实际上,他们像八个被“干扰”的信号源,

悄悄地,被调整到了同一个频道上。

他们不知道这是谁的安排,

也不知道这是巧合、选择,还是某种“预设的重逢”。

他们的共同点,不是现在的身份,而是过去的缺口——

是那段青春里被掐断的回路,是那场“矿难”留下的巨大空白。

没有闪光、没有穿越门、没有系统提示音。

有的,只是一些梦反复重来,

一些似曾相识的场景,

一些在关键时刻总会再次相遇的人。

那场被写进通报的“事故”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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