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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章 赴约会七夕永别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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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在这时,大街两边各飘然走来一人,一个全身尽黑,一个全身皆白。原来是孟婆师门下的黑无常、白无常赶来助阵。黑无常拿勾魂幡朝魏忠贤一指道:“你这短命样的,可是姓魏……”白无常立刻接过去:“名忠贤?”

魏忠贤没好气地道:“哪来的孤魂野鬼,敢找咱老魏的麻烦?”

黑无常道:“那就是了,没……”白无常立刻接过去:“抓错人,跟咱们去阎王……”黑无常接口道:“那里,算你的总账。”

黑白无常本是一对双胞胎,两心一用,配合默契,虽然说话各说一半,但语速极快,连珠炮似的,听来便似一人。

“账”字甫一脱口,二人迅即闪身而前,一个使勾魂幡,一个使锁魂钩链,分从两个方向攻去。

就在两样兵器即将打到魏忠贤身上时,也不见他如何挪身,竟突然消失不见了。两人急忙将兵器回撤,随即撞在了一起,急忙眼观四方。尚未看清魏忠贤身在何方,已觉掌风袭顶。

原来魏忠贤头下脚上人在半空,向下发起泰山压顶的一掌。只听“轰”的一声,如平地一声惊雷,炸响过后地上现出一个脸盆大的坑。

好在黑白无常反应极快,及时闪避,但也为掌力余波所及,各被震得滚入尘埃。

孟婆师情知二女不是对手,叫道:“黑姝、白妹,不必跟老狗拼命,你们快走!”

黑无常还等来扶孟婆师,说道:“要走一起走……”言未毕,已被魏忠贤在后背盖了一掌,软身倒地。魏忠贤还待再补一掌,了结了黑无常,白无常叫声:“要死一起死。”冲上来挥起锁链卷在了魏忠贤手臂之上,用力一拉,终让他这一掌拍不下去。锁头有钩齿,刺入肉中,疼得他差点掉下眼泪。

魏忠贤气急败坏,另一手挽起铁链用力往身前拉,白无常一介女流,力气终究不如,一下子被拉到了魏忠贤近前,一掌中在心口,顿时口吐鲜血,晕倒在地。

魏忠贤用锁链将二女捆在一起,双手挺举,用力望空一抛。越过数重屋宇,听得一声水响,大概坠于某处河流了。

二女本已身受重伤,又复落水,身为锁链所缚,根本没了生还的希望。孟婆师心中大恸,向魏忠贤大骂道:“恶贯满盈的老阉狗,你的账又多了一笔。有种的朝老婆子我的头顶来一掌,哈哈——你都被阉了,哪还有种,哈哈——”她笑得两声,牵动气息不畅,不禁咳嗽起来。

这一句“被阉了”击中了魏忠贤内心的伤疤,他怒不可遏,大步向她走去,掌中蓄力,要向将一掌击个稀巴烂。

孟婆师怀中的灵儿突然苏醒过来,挣扎起身向魏忠贤双腿一跪,道:“舅舅,灵儿求您放他们去吧。”

少冲、孟婆师、空空儿都是一惊:“魏忠贤什么时候成了灵儿的舅舅了?”

孟婆师道:“我是你的外婆,他是你的舅舅,我老婆子岂不是多了一个儿子?”说这话一脸的嫌弃,又道:“我才不要老阉狗当儿子。”

魏忠贤也甚着恼道:“你想给咱家当娘,还不够资格。”向灵儿斥道:“灵儿,你病糊涂了?他三个是刺杀咱的歹人,怎可放他们回去?”

灵儿道:“正是如此,我才求舅舅放过他们。”

魏忠贤道:“即便是你最要紧的人,但仅刺杀咱这一条,咱也决不轻饶。灵儿,这段时日以来,舅舅待你如何你该清楚,舅舅的脾气你也该清楚,还不起来?”

灵儿道:“舅舅对灵儿如亲生骨肉一般,灵儿生下来无父无母,飘泊无定,只有舅舅给灵儿家的温暖。但灵儿生性淡泊,享不得这富贵,每每看到舅舅残害忠良,败乱朝纲,良心便自不安。灵儿这病也是由此而来……”

魏忠贤道:“……你再不走开,咱先杀此三人,连你也一并杀了!”说话间白发无风而舞,双眼放光,面目狰狞至极。他一把推开灵儿,双掌向少冲、孟婆师拍去。

少冲所练内功至阳至刚,正好与魏忠贤的阴寒内劲相克,潜运内功,不久便打通经脉,挣脱僵冻,趁魏忠贤说话分心,当即伸双掌抵在空空儿和孟婆师经络通行之处,输入快活真气。不消一刻,两人皆能活动如恒,只见魏忠贤尚在训斥灵儿,便装着不能动弹,以图攻其不意。

孟婆师身形暴起道:“这老贼找死,咱们上!”当先舞剑刺向魏忠贤。空空儿、少冲怕她有失,也加入战团。剑光闪烁,掌声霍霍,一起向魏忠贤攻去。

魏忠贤将内力灌注发梢,满头白发如根根银针,劈刺击打,不啻于刀枪剑戟,而他双手始终笼于袖中。三人全力施为,他却似好整以暇,泰然自若,开口说道:“不是咱心狠,咱肯放过人,人不肯放咱。”

斗到分际,阴风飒飒,卷地而起,三人如同陷身一个大漩涡中,身子如欲为之旋转。片片枯叶应风而飞,竟也成了魏忠贤的兵刃,击向三人周身要害。

三人之中,或许要算空空儿的武功最高,但他天性烂漫,不善发挥,因而武功时高时低,时好时坏,况且对魏忠贤心怀恐惧,生怕被他捉住生吞吃了,这时正与他慑人的眼神对上,心神一慌,立被数片枯叶击中,如被利刃划过。

高手过招,胜败往往在一线之间。孟婆师心忧夫伤,一分神间魏忠贤袖中之掌早出。孟婆师虽然回掌相接,终是晚了一步,掌力尚未吐出,已被魏忠贤阴寒内劲侵入,震伤数处经络。

此时少冲见魏忠贤背心露出空当,立挥右掌全力一击。当日在潭柘寺发掌击他吃了大亏,此时自然谨慎万分,防他故技重施。这一掌没有十成的把握他不会轻易拍出。

说时迟那时快,“波”的一声拍个正着。但少冲汹涌澎湃的掌力并没将魏忠贤拍飞,魏忠贤后背贴在他手掌之上,肚腹突然鼓胀变大,如为大风胀满的风帆,全身数处骨骼似炒熟的一锅黄豆哔哔剥剥爆响。跟着满头白发倒立起来,脑袋大了数倍,脸庞如烧红的炭头,滚红赤热。

而少冲则恰恰相反,五官内缩扭曲,脸色青紫,头顶如大火下的蒸笼冒出丝丝白气。

孟婆师与空空儿瞧这情形,看不出少冲处境有利还是不利,不知救还是不救。

正犹豫间,突然一声暴响,少冲身子一下子被弹出,如离弦之箭射向半空,周遭数十丈外的屋宇瓦片横飞,一瞬间轰然倒塌,将少冲埋于砖石瓦砾之中。

孟婆师、空空儿正欲前去探视,只见少冲钻身出来,兀自无事,不禁长出了一口气。

原来魏忠贤适当欲将少冲掌力尽行吸纳,蓄势再反吐回去,真是如此,少冲必然手骨寸断,伤于自己的内功;但因魏忠贤缩阳闭功之后尚未完全恢复功力,反吐之势大打折扣,自己却被震伤心脉。

孟婆师见魏忠贤脸色惨白,身形如风中之烛,知其内伤不轻,叫少冲道:“快杀了他,不可留他喘息!”

少冲当即纵身而起,以全身之力注于掌心,翔击而下,势若奔雷。

却不想灵儿飞身而上,护住魏忠贤,叫道:“不要杀他!”孟婆师也叫:“不要伤她!”

少冲闻声半空中收回掌力,但纵下之力如千钧巨石,仍无法消于无形,眼见着双掌就要触及灵儿身子,忽然一对巴掌从他腋下穿出与少冲相对,波的一声,少冲身子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方才落地,胸口隐隐作痛,所受内伤不轻。

魏忠贤却动也不动,似乎浑然无事,其实所受内伤更重。

少冲问孟婆师道:“师太叫我杀他,又叫我不要伤他,是什么意思?”

孟婆师道:“贫道前一个‘他’,当然是指姓魏的阉贼,后一个‘她’,乃是灵儿。没想到让少侠吃了老贼一掌,可有事么?”

少冲摇摇头道:“此伤何足道哉?待我前去结果了老贼性命再说。”拾起孟婆师掉在地上的古定剑,指向魏忠贤。

灵儿只身挡在他身前,道:“壮士一剑,了却天下恩仇,我不敢阻拦,也无力阻拦,唯有一愿,求壮士先杀了我,再杀魏忠贤。”竟然不认得少冲了。

少冲眼望孟婆师,不知如何作答。

正在此时,远处传来哨声,数十骑锦衣卫正扬尘而来。

孟婆师脸色倏变,此刻三人都受了伤,若多作耽搁,不但杀不了魏忠贤,还有可能落于阉贼之手,便道:“罢了,阉贼命不该绝,留他残喘,多行不义必自毙,何劳他人动刀?”拉着灵儿转身便行。

少冲道:“我去救两位姐姐。”循着落水发声处找到,黑夜中只见河水滔滔,哪还有黑白无常二女的踪影。孟婆师叹道:“生死有命。能为刺杀国贼而牺牲,也算死得其所。”众人只好快步离开。

三人中以孟婆师所受内伤最重,少冲其次,空空儿虽只受了皮外之伤,却呼痛不已,倒让孟婆师一路呵护,出言安慰。

众人趁天色尚未大亮,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绕了几个圈子后,朝正阳门攒行。

来得正阳门,见城门紧闭,叫苦不迭。四人中三人负伤,却如何出得了城门?正在着急之际,听后面马蹄声响,一群人马疾驰而来,马上跳下一女子,正是朱华凤。只见她向城头高声叫道:“快快开门,本公主有事要出城,迟得片刻,误了本公主的大事,唯守门的是问。”她手下一起大吼:“开门!开门!”城上随即有人问道:“是哪位公主?”顿时灯火齐明,伸出一个头来,那人道:“原来是晋宁公主,可有通城令么?”朱华凤右手举起一块令牌,怒道:“废话!张开你的狗眼,看清楚了!”

城门豁然大开,那人道:“卑职恭送公主。”众人大喜,拥出了城门。

朱阁老早在城外枣树林中等了许久,见城门开了,便命人学鹧鸪鸟叫。少冲等人闻声迎上,对朱阁老道:“没杀成老贼,有负相爷重托。”

朱阁老道:“三位已然尽力,纵不能杀此老贼,也能吓他一吓,叫他不敢肆意横行。三位赶快上路吧。”早有从人牵过马来,几人上了马,少冲与朱华凤作别道:“公主也要小心。”

朱华凤命手下天亮后自行回城,引马追上少冲等人,道:“不行!魏阉爪牙遍布各地,我护送你们一程吧。”

一行共是五人,趁夜望南趱行。于路上,少冲问及开城门一事,朱华凤道:“好险啊!幸好我及时想起,当即到五城兵马司讨来通城令牌。”少冲道:“难为你了。”

朱华凤听到少冲真情流露的话语,芳心一阵喜悦,侧开了头,见到了灵儿的身影,问道:“你们如何找到的灵儿姑娘?”少冲便将刺杀魏忠贤前后略略说了一遍,道是灵儿恰在魏府,顺便救出来的。

朱华凤眉头微皱,轻声道:“你马放慢些,我有话给你说。”

少冲拉了拉缰绳,与朱华凤并骑缓辔而行。朱华凤道:“我觉得其中有些蹊跷,灵儿为何会在魏府?魏忠贤会不会有什么阴谋?”

少冲也觉奇怪,说道:“魏忠贤控制灵儿,为的是控制白莲教,也可以引咱们自投罗网,难道他早知道咱们会刺杀他?不过看他挂榜求医,倒像真的是为灵儿治病。要不是咱们掐准他练功的时机下手,还不一定能救走灵儿。”

朱华凤道:“不知朱相爷有没有暴露。”

一言提醒了少冲,他当即勒转马头,打马回到枣树林,但已不见了朱阁老,只得又返马回来。追上朱华凤时,朱华凤问道:“如何?”

少冲道:“我本想知会相爷一声,可惜相爷已去了。”

朱华凤道:“相爷在京中已无挂碍,决意归守田园,隐居山林,但愿他能避开此厄,免遭阉贼毒手,也但愿你我都猜错了。”

两人正说着话,祝灵儿放马回来,叫道:“你们两个落在后面干么?日后卿卿我我的日子还长着呢。”话音中微带怒气。

二人对视一眼,心想灵儿怎么突然又恢复如初了。

朱华凤迎马上去,道:“灵儿妹妹,你误会了……”灵儿却不睬她,勒转马头绝尘而去。少冲笑道:“灵儿爱耍小脾气,公主鉴谅。”朱华凤忽问少冲道:“岳少侠,你还要赴约么?”少冲道:“两位前辈武功虽高,但智计远不如魏忠贤,我一去,怕是更加难以应付……”朱华凤道:“你……你去吧,这里有我,你还不放心么?”说到这里,忍不住流下两滴清泪,好在天黑,不致让少冲看见。少冲还要说几句感谢的话,朱华凤不愿多听,说道:“不用说了,咱们追上两位前辈吧。”

二人加快马速,赶上空空儿等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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