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求饶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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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嬷嬷脸色凝重起来。
这层顾虑,她之前确实未曾深想。
只道黎太医是府中用惯的,章梓涵推荐也无甚不妥。
“事出反常必有妖。”戚氏的眼神锐利如刀,“府里接连出事,人心躁动。婷儿前两日明明有些不适,闹得阖府皆知要早产。这才安稳几天?”
“就算夏欢那贱婢存了歹心诬告,她怎就如此精准地咬住了章燕婷小产的事?难道她瞎猫撞上了死耗子?这府里的水底下,石头多着呐。老身倒要看看,是哪块石头,敢在我侯府后院兴风作浪!”
高嬷嬷神色一凛:“老夫人是疑心有人趁乱浑水摸鱼?甚至是冲着侯府子嗣?”
戚氏没有直接回答,只将手中佛珠重重往榻边小几上一搁,发出沉闷的响声:“高嬷嬷!”
“老奴在。”
“你亲自去安排几个心腹人手,府外放几个,给我悄悄盯着那个黎太医。查他近日可有异常举动,见过什么人,银钱出入有无异样。府里……”
戚氏眼神微冷,“给我查!章燕婷院子里,从上到下,近身伺候的那几个,这几日的动向,一句闲话,都不可遗漏!”
“是!老奴明白。”高嬷嬷领命,立刻就要转身去办。
“等等,”戚氏叫住她,声音低沉下来,“小心些。挑生面孔的去做。别打草惊蛇。”
“老奴省得。”高嬷嬷肃然道,脚步匆匆退了出去。
室内只留下百合香袅袅的烟气,还有戚氏眼底那深不见底的寒光。
高嬷嬷的动作快得惊人。
……
翌日清晨,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,一夜未得好眠的戚氏刚在侍婢的伺候下用过早膳,茶水还没来得及入口,高嬷嬷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内室门口。
她步履沉稳,但眉宇间凝着一股沉肃。
戚氏挥退了侍候的婢女,只留下高嬷嬷一人。
“如何?”戚氏放下茶盏,目光沉静地看向她。
高嬷嬷趋前一步,凑近戚氏耳边,声音压得极低:“老夫人,查到了。”
戚氏不动声色,放在膝上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了些。
“盯黎太医的人回禀,七日前,黎太医名下一个远在江南的钱庄户头,突然秘密存入了一笔巨额现银,是整整五千两!用的是不记名的大通银票。”
她顿了顿,加重语气,“这笔银子来源极其隐秘,兑付后难查根源。钱庄那方,口风极严。”
戚氏脸上的肌肉线条似乎绷紧了一瞬。
“还有,”高嬷嬷的声音更沉,“就在昨日下午,黎太医那个在城西药铺学徒的大儿子黎昌,突然被破格招入了太医院。虽是从最低等的医士做起,但凭他一个没有家世、才学也未见得多么出众的庶出子,若无贵人鼎力相助,根本是痴心妄想!”
五千两,对一个在京城名不见经传的太医而言,是足以买通鬼神的巨款。
太医院是多少杏林子弟削尖了脑袋也挤不进去的登天阶。
黎昌凭什么?
一个靠着父亲在侯府里给得宠姨娘当私家郎中钻营出来的人,哪里能有这等通天之力?
戚氏静静地听着。
内室里死一般的寂静。
良久,戚氏嘴角一点点扯开,拉出一个讥诮的弧度。
她拿起手边的白瓷茶盏,凑到唇边,却迟迟未饮。
戚氏端着茶盏,仿佛自言自语,又像是对着那看不见的敌人,一字一句:
“为了保住这胎,瞒住这桩丑事,那位章姨娘,或者说,章家可真真是下了血本啊!”
暖阁里熏笼吐着若有似无的淡香,气味温吞,却压不住那份沉甸甸的静默。
高嬷嬷垂手立在戚氏身侧,眉头拧成了疙瘩,压低了嗓子,话里全是解不开的疑惑:“老夫人,老奴实在想不通。婷姨娘既已小产,为何要死死瞒着?这不是自讨苦吃么?月份大了,肚子却不见动静,这谎…可怎么圆?”
戚氏半倚在紫檀木嵌螺钿的贵妃榻上,手里捻着一串油润的紫檀佛珠,一颗一颗,缓慢而笃定地滑过指腹。
她眼皮都没抬一下,嘴角却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:“玉佛。”
“那尊玉佛的预言,你忘了?她章燕婷图的,从来就不是一个姨娘的名分。她要的,是这永定侯府正妻的位子!”
高嬷嬷倒抽一口凉气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。
“可这肚子…”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位置,声音都有些发颤,“足月无子,岂不是天大的笑话?她如何收场?”
戚氏捻动佛珠的手,骤然停住了。
她终于抬起眼,那双历经风霜的眼眸里,寒光乍现。
喉咙里滚出一声短促的冷笑:“收场?到时候,抱一个不知来历的男婴,塞进她房里,不就‘生’出来了么?母子平安,天大的‘喜事’!”
“什么?”高嬷嬷浑身剧震,如遭雷击,猛地后退半步。
她脸色瞬间惨白,嘴唇哆嗦着,声音都变了调:“混淆侯府血脉?这…这是要诛九族的重罪啊!侯爷若知晓,定会将她千刀万剐!”
“住口!”戚氏厉声断喝,声如裂帛。
“此事,到此为止,一个字都不许再提!管好你的舌头,否则,仔细你的老命!”
那严厉的呵斥,分明是一种警告。
就在这时,暖阁外传来小丫鬟小心翼翼的通报声,打破了室内令人窒息的紧绷。
“老夫人,黎太医到了,正在外头候着。”
戚氏眼底深处那点寒光,倏地一闪。
她缓缓向后靠回软枕,捻动佛珠的手重新动了起来,节奏平稳如常,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话从未发生。
“请黎太医进来。”
厚重的锦帘被丫鬟轻轻掀起,黎太医提着药箱,微微佝偻着背走了进来。
他年近六旬,头发花白,一张脸倒是保养得还算红润,只是此刻,那惯常的从容底下,隐隐透着一丝僵硬。
他快走几步到榻前,躬身行礼:“下官给老夫人请安。老夫人今日可觉好些了?”
“劳烦黎太医惦记。”戚氏眼皮都没抬,声音平平,听不出喜怒,“这把老骨头,也就这样了。倒是黎太医你,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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