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恩断义绝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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昭平侯突然抬脚踹翻铜胎珐琅火盆,迸溅的火星子落在楚明姝绣鞋边:“侯府十六年锦衣玉食,你说走就走?这些年请女先生、置办嫁妆的开销,你当是天上掉下来的?”
“侯爷不妨明码标价。”楚明姝从荷包里抽出盖着朱砂印的账册,“去年我替侯府赚了七万两雪花银,除去这些年吃穿用度,还剩三万六千两——够不够买我自由身?”
围观人群里爆出此起彼伏的抽气声,卖炊饼的老汉扯着嗓子喊:“乖乖,三万六千两能买下半条朱雀街!”
昭平侯额角青筋暴起,镶着东珠的梁冠都歪了:“本侯养你十六载,岂是银钱能算清的?你管着侯府二十七间铺面,说走就走,谁知有没有做假账?”
“侯爷不妨去查。”楚明姝忽然将账册掷向人群,雪浪纸如白蝶纷飞,“上个月您拿三万两填补亏空,买下西郊别院金屋藏娇——这笔账,要不要当众算清楚?”
人群顿时炸开锅,挎着菜篮的妇人啐道:“拿着闺女赚的钱养外室,真不要脸!”
昭平侯暴喝一声“放肆”,腰间佩剑哐当出鞘半寸。
侯府侍卫立即扑向捡账册的百姓,却与维护秩序的衙役撞作一团。
描金柱础被踢得移位,惊得堂上“明镜高悬”匾额都晃了三晃。
“楚侯爷!”一直坐着吃瓜的孙淮云终于坐不住了,重重敲响虎头惊堂木,檀木案几震得茶盏叮当,“您当京兆府是菜市口么?”
孙淮云指节重重叩在惊堂木上,檀木案几震得笔架狼毫簌簌作响。
他瞥了眼昭平侯阴沉的脸色,袍袖下的手掌沁出薄汗。今日这出真假千金的戏码,早该在日头西斜前收场。
“楚氏明姝状告浏阳郡主损毁铺面一案,现银钱交割已毕,当堂结案。”
他刻意拔高尾音,目光扫过跪在青石砖上的楚明姝。
少女脊背挺得笔直,鸦青色襦裙沾着公堂门槛外的槐花,像只不肯低头的鹤。
孙淮云目光如电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快速扫视过堂下众人,最终定格在楚明钰身上。
他声音沉稳,却带着威压:“楚明钰的真实身份,尚需时日查证核实。楚侯爷若执意此刻带其离府,按律需签具结甘保文书。来人——”
侍立在旁、负责记录堂审的师爷早已备好文书,闻言立刻上前,将一份墨迹淋漓的担保文书和一支饱蘸墨汁的湖笔,恭敬地呈到昭平侯面前。
昭平侯面色阴沉,心中暗骂孙淮云老奸巨猾,竟用此等文书将他与这真假难辨的“女儿”绑在一起。
然事已至此,为了这突然冒出的“真千金”楚明钰的清白,更为了昭平侯府那摇摇欲坠的颜面,他断不能让她继续滞留在这众目睽睽的京兆府公堂之上。
权衡利弊,他只得冷哼一声,接过笔,在那文书上草草签下自己的名字。
孙淮云接过师爷递回的文书,仔细验看无误,这才满意地将其收拢袖中。
他像是急于摆脱这烫手山芋,当即高喊一声“退堂”,袍袖一拂,竟是头也不回地匆匆转入后衙,身影消失在屏风之后。
堂外看热闹的百姓见尘埃落定,也渐渐议论着散去。
楚明姝心中警铃大作,深知昭平侯府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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