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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井(八)锚定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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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小利嬉皮笑脸地凑过去,朝张芳伸出手:“芳——欢迎加入Ω正编战队,咱们以后可是一根剧本线上的蚂蚱了。”

我们都笑了,正打算顺势调侃两句。

可张芳却没有伸手。

她只是站在原地,微微垂着头,像在听,又像在压抑什么。

我们没注意到——她的手,正轻轻地碰着左耳。

那个蓝黑色的耳钉,在矿灯的晃动下泛出微弱却尖利的冷光,就像一道锁在血管里的雷。

然后,她缓缓抬起头。

那一刻,我第一次看到,张芳的眼睛像狼。

不是形容她狠,而是那种真正沉到骨子里的野性和警觉。她瞳孔略缩,眼神深处那股光不再是我们熟悉的清亮或淡定,而是某种彻底觉醒后的——咬住了就不会松口的执拗。

“我不信命运。”

她的声音,冷得像铁轨上的霜,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砸在矿道的墙上。

“我倒要看看,这个Ω,到底能把我锚定到哪。”

她往前走了一步,仿佛要迎着系统那未知的深处走进去。

“我不只要承诺,我还要告诉你——我,永远是第一。”

“永远不可能去干什么物业扫码员!,永远永远!”

她这句话,比刚才刘小利那个“美少女战队”吼出来的变身咒,响了好几倍。

在这井下狭窄而幽暗的通道中,每个字都被岩壁反弹回来,震得人耳膜发烫。

我们全都怔住了。

没有人接话。

十几秒的寂静,不是尴尬,而是……震惊。

从未见过的张芳。

那个在教室角落弹《夜曲》的女孩,那些清晨第一个到自习室、晚上最后一个关灯离开的背影,那些考试时沉默专注、眉头紧锁的瞬间……

和现在,这个站在矿井中央,像一头在命运前怒而不屈的夜狼的女子,竟然是同一个人?

乔磊微微眯眼,嘴唇张了张,没说话。

张芳的那个“永远”,声音高而持久,像是一支刺破井下沉默的箭。

那字眼在矿道间来回回荡,撞击着锈蚀的钢梁,穿透岩缝,仿佛把整个空间唤醒了。

而就在这回响逐渐沉入井壁的时候,我们注意到了——

乔伊胸前的吊坠,马星遥手腕上的Ω手表,陈树手里的“树一号”,刘小利指上的蓝黑戒指,还有张芳耳垂上的那抹幽光……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始共振。

没有剧烈震动,却清晰地传出了一种声音。

不,那不能简单地称为“声音”。

那是一种介于音与光之间的感知波,像是一首我们从未听过的曲子,但却莫名熟悉,仿佛从骨子里、从记忆最深处泛出来的旋律。

它没有旋律线,也没有节奏点,却精准打在每个人心底。

不是听见,是共鸣。

王昭先是怔了怔,随即喃喃:“这是什么……调式?不是西洋,也不像东方民乐……”

刘小利的眼神逐渐柔下来,嘴角竟然微微扬起:“这感觉……我小时候做梦也有过一次,就一次,就这感觉……”

马星遥闭着眼,像在听远方什么人喊他的名字。

乔伊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,眼神清澈而专注。她早明白了。

这不是音乐。

这是Ω在回应。

它把我们绑定在一起,并不是为了惩罚,而是——组成了某种“完整结构”。

那音波不只是震动耳膜,它像穿透了我们的意识、情绪、记忆、欲望,统一了每个人内心里最复杂、最真实的那部分自己。

我们被它“读”了,也被它“和谐”了。

那是一种说不清的美妙。

像听见了宇宙深处第一道光的声音。

我们七人站在井道中央,仿佛时间已经静止。没有尘土,没有呼吸,连心跳都像和那声音融为一体。

我们忘记了身处地下几百米,忘了肩上的血与汗,甚至忘了自己是谁。

我们只知道,我们此刻“是一个整体”。

这美妙悦耳的“音乐”消失之后,我们眼前浮现出一个闪着微光的人影。他体型不高不矮、不胖不瘦,恰到好处地对称均衡,比例精巧得几乎像是“被计算过”的存在。那种感觉很奇怪——你盯着他看,却始终抓不住性别、年龄,甚至连“人味”都少了点。

他戴着一副深色墨镜,但你就是能感觉到,他在看你,甚至比直视还要锐利。

他的连体服像是皮肤的一部分,无缝贴合,没有褶皱,没有接缝,也没有质地可以辨认,就像是一块液态金属在他身上凝固。他开口了,但那声音……像是男女声混合后被滤掉情绪的残响,让人听着柔和,却又无法忽略其中的压迫感。

“你们终于能一起共鸣了!不算我这段时间一直给你们的提示……”

那声音像同时在脑内和空气中响起。

我们几乎没有任何迟疑,脑中第一个浮现的名字,就是——石尽。

王江海口中那个从未留下影像、却主导过整个Ω系统的神秘核心人物。

“原来那些426的奇怪数据,都是你发的?”有人问。

他轻轻点头:“没错。是我误输密码,被Ω降级为A级观察者,只能观察干扰,不能参与体验。”

“那你现在不是出现了吗?”

“这是限时的。”石尽的语气毫无波澜,“你们刚刚达成五分钟的同步共鸣,我才能以这个形式现身。五分钟内,我可以临时‘脱离协议’与你们交谈。”

他微微顿了一下,“有什么问题,赶紧问。”

话音刚落,现场就乱了。

乔伊几乎脱口而出:“我还能回到2021年吗?”

陈树眉头紧锁:“我爸到底去哪了?”

马星遥紧接着问:“我爸为什么变了?他到底经历了什么?”

张芳语速极快:“我未来真的只能当个物业管理员吗?这是固定的吗?”

刘小利把手上的戒指甩了甩:“这玩意到底能不能取下来?我感觉它在发热。”

一时间问题蜂拥而出,几乎是每个人的执念都压到了舌尖,空气中都带着一种临界点般的躁动。

石尽站在那儿,微微侧头,像是在倾听,但也像在计算什么。他没急着答,眼神落在乔磊身上。

乔磊稳住大家,抢在他快“卡壳”前开口:“你和Ω是什么关系?为什么是你?你们的‘实验’到底是要干什么?”

石尽终于开口,但声音比刚才更低,像是被层层系统压制后的余音:

“Ω是我团队的核心成果,原计划不是做时空实验……但还没设计完,它就被人提前带出来……”

他顿了顿,像要说出什么极关键的词句,犹豫了一下。呼吸也似乎不稳了半拍。

“而且,那根本不是实验……也不是什么……”

话没说完,他的身体开始发出微弱噪点,像一台信号不稳的旧电视。微光开始从脚底散开,一层一层将他“擦除”。

“喂!你还没说完——”陈树怒吼着冲过去,但扑了个空。

石尽在我们面前,就这么无声地消失了。像被整个世界的权限彻底剥离。

他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
“操!”陈树怒砸了墙壁一拳,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,“五分钟就这?一个问题都没回答清楚!”

空气一片死寂。

“张芳,你刚才到底怎么弄的?”乔伊转头问她,语气压着一丝颤。

张芳摸了摸左耳的耳钉,语气低沉:“我就是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啊!”

众人相互望着彼此,谁也没再开口。那旋律仿佛还在耳边回响,但光与影的余温已彻底熄灭。

五分钟,换来了更多的问题。

但至少,我们终于看见了——

那个躲在裂缝背后的“发信人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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