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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36)写在高考日——把梦送出去,是一种确定的勇敢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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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们得给你准备个终生饭卡。”

张芳没有笑出声,但眼神里明显松弛了许多。

她忽然明白,有些梦,不一定非要是宏大的、沉重的、拯救性的。

有的梦,是一个人用力走出来后送出的温柔;

有的梦,是一碗热豆浆;

是一句玩笑;

是一声被回应的笑。

而他们,此刻围坐在这间旧会议室,说梦、听梦、收梦。

也许——这一刻本身,就是某个版本的“梦已实现”。

【梦的赠与·本质】

胡静读信的那天之后,她的那封梦信,像一粒静默无声的种子,悄悄落进了每个人心里。

它没有声响,但在不同人的时间里,悄然发了芽。

有人开始悄悄写下从未寄出的信;

有人第一次,愿意把自己的“梦”当作可以分享的东西,而不只是咬牙藏着、默默扛着、无声忍着。

乔伊坐在图书馆的天台上,风从她耳边吹过。她翻着一本已被借旧的《量子引力与意识传递》,书页轻轻翻动,仿佛在配合她心中升起的一个问题:

“梦的赠与,本质是什么?”

她想起马星遥曾说,他的梦夹在《量子纠缠》和《道德经》之间。

而现在,她终于明白了那句话的真正含义。

梦,是一种纠缠。

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粒子纠缠,而是情感与意识之间的共振,是不同时空中的人,彼此心跳曾在某一点悄然重叠。

你以为那只是你的梦,可它早已影响了别人。

就像她——坐在2001年的这段时光中,看着这些少年将梦送出,看着他们在现实夹缝中试图点亮什么。

而她心知——这一切之所以发生,是因为她从未来逆流而来,曾在灵魂深处震荡过这一片时间的波纹。

她记得胡静说的那句话:

“梦不是逃避现实,而是让现实的某个部分,继续发光。”

哲学里说,梦是“自我与非我之间的边界试探”。

但他们做得比试探更多。

——有人把梦送给未来的自己,是一次自我修复;

——有人把梦献给亲人,是一种情感回溯;

——有人将梦投给过去的时间,是命运的和解;

——甚至,还有人把梦送给敌人,那是对“恶”的温柔试验。

梦之所以能被赠与,是因为它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。

梦,像量子叠加态——它不需要同时发生:

你在这里说,我在未来听。

你默默写下,我恰好撞见。

你以为没人收下,但接收者,也许早已站在你没说完的句子旁边。

乔伊合上书本,望向天边那一抹淡淡白光。

她准备写下自己的梦——一封,属于还未发生之世界的梦信。

【桐林商厦·六楼储物间·梦之胶囊】

这个主意,是刘小利提出来的。

当然,起初没人当真。因为他说这话时,一边喝着豆奶,一边抖着腿:

“我们干脆写封信,写给十年后的自己。藏在这栋楼某个地方,埋个‘梦之胶囊’。说不定哪天真回来,挖出来,就像收一封属于自己的快递!”

他说得吊儿郎当,可那晚,所有人都认真写了。

没人笑他。

他们最终选中了商厦六楼的旧储物间。那原本是个舞台道具室,墙上还有褪色的霓虹牌,残留着“青春·速写”的几个字。

门锁早坏了,乔磊随手用工兵铲和一根铁扳手做了个“手动闩”,像是替这片空间建立了一块不被时间打扰的静区。

他们找来一只废弃的铁皮收音机,把每个人写的“梦信”折成小纸卷,装进去。

那晚的纸屑,在每个人的笔尖下飘落。

梦信节选:

乔伊:

“如果你再一次迷失,请记住,曾有人在另一个时空里,愿意把梦送回来给你。”

陈树:

“爸,如果你真的能收到,就当我们已经拥抱过一次。”

王昭:

“你不需要强大到所有人都依靠你。梦里,你可以只做一个会慢慢走路的女孩。”

张芳:

“我不只想要排名,我也想要别的答案。”

胡静:

“未来的你,愿你不再只把温柔写进试卷,而是活出来。”

马星遥:

“我始终觉得,在井下、在梦里,都有另一个我,看着这边。”

刘小利:

“喂,如果你还在笑,那就还不算老。”

乔磊:

“你小子真敢来挖这个,就请我喝一瓶老雪花。”

他们把铁壳封好,用黑布包住,再装进一个旧行李箱,悄悄塞进储物间最深处的架子背后。

贴上一张泛黄的旧贴纸,手写:

“请十年后再打开。”dream code:2001

乔磊用记号笔在墙角画了个圈,又比了个手势:“确认交付。”

没有拍照。没有仪式。

只是,一场偷偷举行的“成年礼”。

没有观众,但有心跳。

那晚,风从天台轻轻吹过,桐林的灯光像水洒下来。每个人都低头看了一眼,仿佛将什么留在了此地。

他们知道,那个储物间不会永远存在。

商厦可能会拆,信可能会发霉,时间会推着他们走向各自的轨道。

但——

梦,曾被认真藏过。

不是写给全世界,只写给那个想活下去的自己。

就这一点,已经足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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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2045年·乔伊访谈·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试卷】

我专门问乔伊,为什么在故事里特意提到胡静以社会身份参加高考那一段?按说那不是主线,甚至跟“井下行动”也关系不大。

乔伊听后只是笑了笑,慢慢地说:

“怎么会没关系呢?其实那段我写得一点都不随便。”

她放下茶杯,语气平静,却透着一股让人安静的力量,“胡静那时已经是成年人了,工作稳定,生活也过得去。可她还是选择参加高考,不是为了换一份工作,也不是为了‘翻身’,而是想让自己的生活,多一个未曾拥有的版本。”

她说着,眼神忽然柔下来:“很多人都以为那是一种执念——好像大学就是一张门票,去晚了就没意思。可其实,那不是‘要一个文凭’那么简单,而是她心里那个‘如果我当年也能和他们一样’的念头,一直没有熄过。”

“她不是羡慕我们考大学,是想重新体验一次‘十八岁的生活’。哪怕只是短暂地坐在教室里,和一群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学生一起听一节晚自习,都值得。”

我一时沉默。

“她那个年纪,再去读书,是要放弃很多的。”乔伊顿了顿,声音低了些,“但她还是去报名了。没有声张,也没和我们说太多,怕打扰、怕别人觉得她傻。”

我问:“那后来呢?她考上了吗?”

乔伊看着窗外,缓缓点头:“考上了,汉语言文学。她笑说那是她年轻时最想读的专业。”

她笑了一下,像在回味什么,“我记得她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,没告诉任何人,一个人去了商场,给自己买了第一件真正的学生书包。红色的,帆布的。那天她说了句我一直记着的话——‘我终于不是为谁努力,而是为我自己交了答卷。’”

我忽然有点明白她为何执着要写下这段。

这不是一个配角的支线,不是“社会考生的辛酸写实”,而是给一种常被忽略的青春,留下一段位置。

不是所有青春都发生在校园里。

有些青春,是拖着一身疲惫下班回家,还能翻开一本练习册的勇气;

是明知道人生没法重来,却依然想努力重走一段的倔强。

那也是青春。

而她们,值得被记住。

乔伊轻轻说:“所以我写下她。不是为了让大家知道她考上了,而是想让所有看见这本书的人都知道——不是每个故事的主角都站在c位,有些光,是在角落里悄悄亮起的。”

我默默地记下这句话。

回忆并非都是为了怀旧,有时候,是为了照亮那些,我们当年没看清的勇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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