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章 灶底惊雷（1/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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义庄。

当鬼十七如同鬼魅般再次出现时，刀十三和苍鹰同时抬起了头。

他没有哭，也没有怒吼。

他只是走到角落，拿起一块磨刀石，用一块破布，一遍又一遍地、机械地擦拭着他那柄从不离身的长刀。

他的动作很慢，很稳，那股被压抑到极致的杀气，却让整个义庄的温度都仿佛降了下去，连烛火都凝固了一般，不再跳动。

刀十三看着他，喉结滚动，想说些什么，却最终一个字也说不出口。他伸出手，下意识地摸向怀里的药囊，那是医者的本能，想要守护少帅最后的七日安稳。但他的手伸到一半，却又死死地攥成了拳头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

他选择了战士的宿命。

苍鹰的面具在烛光下泛着惨白的光，他知道，有些悲痛，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。

“‘灶底三走’。”

鬼十七终于开口，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。

苍鹰的面具下，眼神骤然一凝！

他立刻对鬼十七下达了一个看似匪夷所思的命令。

“你现在，立刻去城西废窑，对着第三座龙窑的通风口，用骨哨吹出‘血羽令’的变调。里面的人，会给你一个箱子。”

“什么？”鬼十七眼中闪过一丝困惑。

“不要问，不要看。”苍鹰的声音冰冷而决绝，“拿到箱子，立刻送到金水门外的漕帮总舵，交给张横。”

“告诉他，这是少帅送他的‘投名状’。他若收下，今夜子时，让他带上所有能动的人，去一个地方，凿穿所有船的船底。若他不敢，你便将箱子，沉入汴河。”

鬼十七没有再问一句，他信任苍鹰的判断。他对着停尸板上的周邦彦，重重地磕了一个头，然后转身，像一道真正的幽灵，融入了外面的风雪之中。

义庄内，只剩下刀十三和苍鹰。

“箱子里到底是什么？”刀十三终于忍不住问，“值得我们冒这么大的风险，去赌一个漕帮帮主的立场？”

苍鹰缓缓转过身，看向刀十三。